邝文雄收到了赵云桦的飞鸽传书,得知联英盟有难,又闻知耶律莹师徒两人尚在人间,快马加鞭往杭州而去。
刚到乐清境地,不觉人倦马困,便在客栈中住了下来。他用过了晚膳之后,堆窗眺望,忽然看见有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院中逾墙而去,心中不由大奇,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从岭南逃到此地的孟爱娇。她身藏着《无字真经》,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片刻也不得安宁。她刚离开客栈,就被温冷两人截住了去路。
温洵冷笑道:“孟爱娇,快将《无字真经》交出来。”
孟爱娇脸色微变道:“你们的鼻子果然比狗还灵,居然跟踪到了这儿。”
冷晶二话不说,举起了狼牙棒向孟爱娇打了过去。孟爱娇轻轻一闪,避开了险招。冷晶大怒,大喝了一声,狼牙棒当头直劈。孟爱娇也不是等闲之辈,长剑向前一举,挡住了狼牙棒,狼牙棒再也打不下去了。孟爱娇手臂微感酸麻,只见人影一闪,似有一件硬物向自己的左目刺来,她来不及招架,也来不及闪避,百忙中长剑颤动,也向冷晶的左目急刺,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冷晶顿觉眉心微微一痛,孟爱娇己经跳了出来,避开了险招。
温洵见势不对,挥舞着一双金钩,也跃入了阵中。孟爱娇见两人攻势凌厉,尽向自己的要害打去。她身影忽变,形似魑魅,飘来飘去,直似轻烟。一时片刻,温冷两人竟然未能沾到她的衣衫,没想到这个妖冶的女人,武功倒是不弱。邝文雄藏在树后,也不知道是否该出手制止。三人你来我往,几十招过后,孟爱娇惭惭支持不住了。
孟爱娇自知不敌,娇笑道:“温大哥,你当真要取我的性命吗?”她忽然之间改了称呼,将“温坛主”改为了“温大哥”,无疑是重提两人之间的交情。
温洵冷哼了一声道:“倘若你肯将《无字真经》交出来,我们还是朋友。”
孟爱娇目送秋波,柔声细语地道:“就只是朋友吗?难道温大哥忘记了罗浮山下荔枝林之事了吗?”
温洵见她旧事重提,回想起来,仍然心动神驰。半年前,他曾与孟爱娇在荔枝林中相好,春光无限,消魂蚀骨,至令他念念不忘。孟爱娇虽形骸放荡,却令人难以捉摸,他想再次求欢,却再难逐所愿。
孟爱娇见他已经动容,妩媚一笑道:“倘若你能除掉冷晶,我便与你双宿双栖。”
须知温冷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要彼此伤害对方的性命,恐怕温洵是做不出的。
冷晶怒道:“好个歹毒的妖妇,竟然挑唆我与温师兄的感情?”
温洵笑道:“我与冷师弟之间无寃无仇,娇妹不必再说。”
孟爱娇格格娇笑道:“你们之间当真无冤无仇?十年前,又是谁在堡主面前进谗,害你失去了一双手腕?”
冷晶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苍白。十年前,秀松堡的商船在南海上遇上了风暴,整条大船经不起狂风暴雨,很快就被打翻沉入了海底,只有温冷两人水性极佳,浮出了水面,各自抱着一块浮板,随波逐流,幸存了下来。
正当他们在海上呼救时,恰巧另有一条商船从这儿经过。好心的富商搭救了他们,但两人却并不知恩图报。温洵自恃年青俊朗,暗中勾搭上了商人的爱妾,那爱妾经不起温洵的诱惑,卷走了商人所有的细软,与温洵私奔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秀松堡从此名誉扫地。
后来,冷晶为了坛主之位,出卖了温洵,向来顾透露了两人的行踪。来顾将温洵找回来后,盛怒之下将那爱妾以及剩余的细软全部归还给那个商人。商人得回钱财之后,便将那爱妾赶走。那爱妾羞愧难当,走投无路,不久便自缢身亡。温洵也因为触犯了帮规,被来顾下令斩去了双腕,以敬效尤,自此之后,温洵非常痛恨来顾,不惜与金人勾结,妄图颠覆秀松堡。
温洵又惊又怒道:“当年是谁泄露了风声?”他生平最痛心的,就是被斩去了双腕。
孟爱娇冷笑道:“当然是你的好师弟。”
温洵狂怒道:“冷师弟,此话当真?”
冷晶半晌才道:“她说得不错,十年前就是我向堡主告的密。”
温洵暴跳如雷道:“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出卖我?”
冷晶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得到堡主的赏识?”
温洵道:“原来是你害了我,赶快纳命来。”道完,他发疯般向冷晶攻去。
温冷两人是同门,武功也在陌仲之间,二十招过后,仍未分胜负。温洵连运了三次劲,冷晶捧上的压力突然增大,手臂向上急举。
只听见:
“珰——珰——”
两声,冷晶手中的狼牙棒顿时断为了两截,棒头掉在了地上,他手上仅握着半截断棒。冷晶顿时大怒,正和温洵拼命,运力猛将半截断棒向上急劈。温洵冷然一笑,金钩一晃,冷晶险些被他钩中了前额,幸而冷晶的臂力甚大,但也是手忙脚乱,略见败迹。
孟爱娇一旁观战,叫道:“温大哥,还不杀他以报断腕之仇?”
温洵心中盛怒,经她一说,杀机渐起。只见金光晃动,他手中的双钩凌空飞去,左手一钩,右手又是一钩,这两招捷迅无比,凌厉至极。他左手钩住了冷晶的左肩,扯出了一大块肌肉,只见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右手钩中了冷晶右肋的要害之处,利钩深入了肌肉之中,竟将冷晶的右肋骨钩断,冷晶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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