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子健想错了,半夜,他又被那熟悉的“咔嚓,咔嚓”磨刀声惊醒了,唉,莫安安又在梦游了。
林子健起床,轻手轻脚到了厨房,他不敢惊动她,怕她会伤了自己。莫安安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林子健竖起耳朵想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这次没再念那熟悉的五月十七,而是一直念着“姐姐,姐姐。”
莫安安的姐姐在哪里?为什么她们从来不来往呢?为什么吴嫂一家死后,让莫安安感到害怕的会是她的姐姐?
林子健想不透这些问题,可又没法问莫安安,他早就领教了她的守口如瓶。
莫安安折腾了一会总算回到床上睡下,可是林子健却再也没法睡着。办公室那个黑木柜,又在眼前晃悠,就像一个甩不掉的尾巴,紧紧跟着自己。
林子健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些黑木柜里的骨灰盒整整齐齐全跳了出来,它们排着队朝着林子健大声招呼着:“快,快来啊,就差你一个就全齐了。”
林子健“啊”的一声醒了,他拼命用被子蒙住头,不敢再回忆那个梦。
由于没有休息好,第二天去上班,林子健觉得他的头还是昏沉沉的,好在他根本无所事事,可以利用上班时间补补觉。
他刚到电梯旁,就听到一个公司的同事在招呼他:“林经理,就差你一个了。”
林子健笑笑走进电梯,一只脚才踏进去,电梯就传出提示:超重了。电梯里的人哄地一下子笑了:“哈哈,林经理,得注意锻炼身体啊。”
林子健尴尬地退了出来,他前脚刚出来,就有一个胖子钻了进去,超重的提示音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顾不得多想,挤进另一部电梯,电梯里只有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电梯在缓缓上升,小女孩稚气地说道:“妈妈,我来数数电梯里有几个人。”
“一、二、三……七,小女孩总是一到七就停了下来。
小女孩的妈妈纠正道:“宝贝,明明只有三个人嘛!”
小女孩大声争辨道:“不对,不对,那个叔叔后面明明还站着一个阿姨,三个叔叔。”
林子健回头,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脚一下子也软了,很自然的他就想到了死在他前面的四任经理,他们不正是一女三男吗?
林子健的心“砰砰”直跳,他只希望电梯快快到达目的地。小女孩说:“妈妈,那阿姨让我唱歌给她听。”
小女孩的妈妈呵斥道:“别乱说了,哪来的阿姨?”
小女孩道:“我没有胡说。”说完,就大声喝起歌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唱完还不忘对着林子健说了一句:“阿姨,我唱得好听吗?”
林子健身上的毛孔一根根竖了起来,僵在那里无法动弹,手也不听使唤。
一股冷风吹过他的手,痒痒的,还带着温热的气息,林子健强装镇定,可是不行,有一只手钩住了他的手指头,软软的,滑滑的,林子健“啊”一声怪叫,用力甩开了那只手。
小女孩吓哭了,边哭连指着林子健道:“叔叔好坏,我看你这么热,帮你吹吹,你却把我弄疼了。”
林子健这才从惊骇中回到现实,什么鬼?敢情是小女孩好心帮自己吹凉风啊,难怪感觉全集中到了手掌上,只因为这小女孩的身高,刚够得着自己的手掌心。
林子健歉意地蹲下来:“对不起,弄疼你了。”
小女孩破涕为笑:“没关系的,老师说了,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
电梯总算停了下来,林子健攒足了劲冲出了电梯,大步朝办公室走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离恐惧远一些。
身后传来小女孩的嬉笑声:“妈妈,这叔叔胆子真小,我只不过照着书中的故事,吓一吓他,就吓成这样了。”说完,蹦蹦跳跳叫着“小姨,小姨”冲进了一间办公室。
林子健想笑,可是却笑不起来,这真是一个很俗气的冷笑话,自己怎么就着了这小女孩的道呢?可是,后来的事情是小女孩编故事吓自己,那之前电梯的超载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健走进办公室,他的眼光忍不住又停留在那黑木柜身上,打开黑木柜,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在依次排列的抽屉里,依旧装着那五个骨灰盒,林子健拉开了第一个抽屉,打开了贴有安格格照片的骨灰盒,那血红的大字:诅咒,依旧放在里面最显眼的地方。
他拿出来条,反复研究着,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那血红的诅咒,仿佛一下子活了,血红的大字,竟然慢慢沁出了许多鲜红的血,那血沾在他手中,很快就把他的双手染得血红。此刻的林子健,就像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他的样子可怕极了。
林子健看着他的手,脸色开始越来越苍白,他跌跌撞撞跑进了办公室里的卫生间。水哗啦啦从林子健手上流过,很快就汇成一股暗红的小溪,缓缓流走。林子健颓然地坐在马桶上,觉得好累。
他走出去,反锁上办公室的门,重又钻进了卫生间。他真的太需要冲一个热水澡,舒缓紧绷的神经。温热的水刚刚淋湿林子健的身体,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林子健大声地问道。
不对啊,自己进浴室前就反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根本没有谁进得了办公室,那又有谁会跑进来敲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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