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大早便敲响了偏院的房门,此处少有人住,昨日却住进两位气度不凡的修士,要说这两位修士也当真奇怪,放着宽敞的屋子不住,偏要来这儿挤一间。
房门敲响,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穿着一身中衣,想来刚起不久,面具下的眼睛静静盯着她。
婢女被他周遭厌世冷淡的气势一惊,低下头不敢再看,恭敬道:“傅公子,城主有言,昨日谢诸位修士慷慨,今日特设下小宴席,邀诸位修士前去一叙,聊表感激之意,望两位公子赏脸。”
傅白冷淡应下,送走婢女,回头一看,晏唯坐在床上,刚醒来不久,带着一身被窝的暖气,满眼血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傅白问他。
晏唯眼珠子飘来飘去,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之后,才抹了一把脸,道:“没事,做了个恶梦。”
傅白破天荒的应了一声:“是个噩梦。”
晏唯动了动胳膊,他昨日明明记得自己一身的旧伤都崩开了,今日却恢复如初,连伤口也没裂开。
晏唯偷偷看傅白穿衣洗漱,心想,总不会是傅教主的手笔。
“看什么?”傅白穿上外衣,问他。
晏唯偷看被抓包,尴尬地哈哈两声:“没想到傅教主还会自己穿衣服……”
傅白薄唇一掀:“不然呢?你帮我穿吗?”
晏唯:“……”
晏唯心里恨。
“傅教主,昨**和那什么,你那啥之后还好吗?”晏唯问。
傅白的眼神飘过来,晏唯急忙道:“不,不是我对你有意见啊!但是城主她,她还那么小,前几日才刚刚没了父亲,你就和她……私……私会,是不是不太好?”
“在我老家,14岁以下是犯法的。”晏唯小声补充。
傅白:“……”
眼见着傅白脸色越来越黑,晏公子反而觉得扳回一成,趁傅白动怒前迅速下床洗漱出门了。
溜了溜了。
*
小宴席比不得昨日的阔绰,大厅内摆了三桌酒席,来的不过十余人。更像是一场私人的家宴,相较于昨日,更轻松自由许多。
晏唯刚一走进去,便瞧见一个穿着青衣的背影。
“薛先生?”他问。
那人转过身,脸上笑意温柔而礼貌,正是薛长行。
他乡遇故知,谁知故知还能再回。
晏唯喜不自禁:“没想到这里还能看到薛先生!”
晏唯坐在薛长行边上,道:“好巧啊薛先生,你怎么也来了这里?”
看似无害的一句话,却是大喇喇的试探。
薛长行坦然道:“跟着你们来的。”
“偌大一个山庄,庄主一家子全走了,我一个医者,医谁去?”薛长行缓缓道。
傅白此时走进来,见薛长行也在,一撂衣摆,坐在了晏唯边上,跟尊无悲无喜的佛一般。
薛长行对着傅白道:“希望傅庄主勿怪。”
傅白点点头,算是应了。
宴席开始,晏唯对面的位置依旧空着,他听见一旁的修士小声说:“谢小公子昨日玩疯了,今天还没有回来。”
“……宗的人,哪里惹得起,随他去吧。”
看来这个空着的位置是那位谢小公子的。
晏唯心大,饿了便吃,他吃撑了喝杯热茶歇息的空当,瞧见薛长行一动不动,整个人僵硬的很,仔细一看,握着酒杯的手都开始发抖。
晏唯疑惑之际,前方忽然有人道:“恭迎破图仙君——”
一旁的人诧异道:“不是说破图仙君从不与他人共处的吗?怎么如今破天荒来了?”
不与他人共处,出场有人恭迎,晏唯喝了一口热茶,余光看着傅白,心道,这人的谱摆的比魔教教主还大。
门口走来一个身影,身量修长,不疾不徐,穿着一身红衣,厚重的狐裘掩着一张精雕细琢的脸,面冠如玉,双眼狭长如狐狸,顾盼间美的不可方物,眉间一点绛红色,更衬得艳冠绝伦。可偏偏一身寒意,眼里尽是死寂一片,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却含着置人于死地的杀意。
这就是万人敬仰的破图仙君?
是个不能对视的人。晏唯心想。
破图仙君往前走了几步,余下两桌的人便自觉告辞离去。只剩下晏唯这一桌,走的走,逃的逃,避之不及般,最后只剩他们三人还坐着。
晏唯眼神示意傅白,不如我们也走了算了。
再一看便上的薛长行,酒都抖到桌上了。
晏唯:“????”
“坐下。”破图仙君开口。
晏唯心说,我坐着呢。
转头一看,薛长行往边上跑了几步,一听这话,便咬着牙坐回原位,脸上笑意依旧,却僵硬的很。
晏唯往傅白那里挪了挪。
傅教主很受用。
*
破图仙君隔着一桌的距离,坐在了留给谢小公子的位置上,沉沉盯着薛长行。
这要说没什么猫腻,晏唯是不信的。
晏公子那点好事因子被勾了起来,他摩拳擦掌,准备看热闹,拿了一把瓜子,递给傅白。
傅白:“?”
晏唯:“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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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薛先生和他的cp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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