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在青瓦上,在凹槽汇聚成流,淅淅沥沥地坠落,如同串起的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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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猊缩在屋檐下,尾巴盖住头顶,鼻子往腹部的软毛里拱,砸碎的雨水不时溅到它的橙金毛发。尖端生有一簇长毛的耳朵微动,它抬起脑袋,朝暗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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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挂了一层雨幕,将本就神秘的夜晚衬得更为朦胧。幻猊踮起脚,弓背伸个懒腰,无声无息地穿破檐下水帘消失在雨中。
夏夜的雨,燥热里氤氲着潮湿,虫子的叫声被雨声掩盖,草洼处的积水披了一层薄薄的烛光。
夜里无事,何良早歇下,宿在西厢。他被开门弄出的响声惊醒,撑起上半身,看向来人。
竟然是笙歌!
“笙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南方吗?”何良睁大眼睛,他掀起被子赤脚踩地,急切地握住花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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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鬓边沾雨,水顺着脸颊坠至下颌,再滴落,晕透月牙白的衣襟。细看,唇艳如五月榴花,眼明似碧湖春水。
花未顶着淳于宴的脸抱住何良,侧脸贴在何良胸前。
“我做了个噩梦。”花未凝视何良的脸,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伪装出愁怨,水雾一般盖在眸子上,惹人怜爱。
“你可愿与我永世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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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抓住花未的手腕,他忽然想起淳于宴骗他的事,又不确定是淳于宴欺骗他。他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与假在他脑子里纠缠撕咬。
“你可曾害过人?”何良攥紧他皓白的腕子,指甲几乎要刮破皮肤。
他一脸无辜,反问道:“未曾,我害过谁?”
何良嗓音颤抖,断断续续地问:“笙歌,我要你实话告诉我,你接近我可是有所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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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剑,何良怕淳于宴接近他只是为了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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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花未低头,闷声说出这一句。
听到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何良心脏猛然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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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这是承认接近他的动机不纯?果然,像他这么平凡的人不可能无故得到笙歌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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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别有企图,对你觊觎已久。”
气氛一滞,紧接着唇撞在一处,他们拥吻,呼吸绵长,影子被烛光印在地上。现在,何良哪管淳于宴是人是鬼,他不在乎。
花未没有沉迷在缱绻的氛围里,相反,他异常清醒。他倒在床上,黑直长发散开压在身下,何良伏在他胸口轻唤淳于宴的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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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像无数可怜人一样对淳于宴深深迷恋,不同的是,淳于宴回应了他。
这样一个认不出所爱之人的凡夫俗子竟然得到了淳于宴……花未思绪渐远,他听到楚淮江水冲刷校泽谷,白雾绕着崖壁上的雪松,经久不散。他跟荀衍是同一届的,自打出任南方象主,便极少回天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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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他聊起天门山上的趣闻,突然指着远处的一名女子说:“那是新选出的玄枵仙子,跟我们那时候的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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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枵宫都是群年轻学子,喜欢搞些无用的榜单,这玄枵宫中最漂亮的姑娘会被冠上玄枵仙子的称号。
“他是谁?”花未看着那个方向目不转睛。
“傅筱萱。”
花未摇头:“不,是旁边那个男的。”
少女侧头仰望着同行的青年,小碎步追着他说话,红扑扑的脸颊表露出的全是笑意,任谁都能看出少女眼中闪闪发光的爱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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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淳于宴二十岁出头,穿着玄枵宫统一的水蓝缎箭袖长袍,玉树挺拔,肤白唇红,再加一双流光潋滟的桃花眼,生生将身旁的少女衬得黯淡无光。
花未笑道:“分明是那男子的容貌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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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象主花未的这句评价,为淳于宴日后被称为天门第一美人做了不小的贡献。
他翻身压在何良上面,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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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心中排在哪个位置?”指尖点在何良心脏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何良不说话,花未突然失了兴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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