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感觉到笙歌态度转冷,他怕极了失去他,于是坐在床沿环住花未的腰,但被花未挣脱了。他从床沿滑落,跪在地上圈住他的腿,急切地回答他:“笙歌在我心中的分量重于性命。”
“是吗?真是这样吗?”花未轻笑出声,他捏着何良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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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在淳于宴面前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你最好能记住你说过的话。”别辜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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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花未没说出口,他的身影雾一般散去。
何良先是惊慌失措,在周围到处寻找,后来记起笙歌不是普通人,遂坐在地上没了力气。
花未现身于后院,夜深人静,许莺抱着女儿何妙人等在荷花池边。花未走近,抽走许莺身上属于他的一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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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梁城太守,哪有什么许莺,不过是一具精妙的傀儡,被花未的一缕魂魄所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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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何妙人的脸,决定把这个小的留给何良,“回吧,去睡觉。”
孩童本就呆傻,没有魂识操控也不会让人看出破绽。何妙人从许莺身上跳下来,迈着短腿跑开了。
翌日天还未亮,何良就被人叫醒,他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打开门,小厮拽他的袖子拉着他跑。
后院荷花池边围满人,几乎全府的人都到场。何良拨开围观的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地上大片水迹,许莺全身湿透地平躺在水迹中心,脸歪向一侧,头发凌乱地贴着脸颊,面色灰白,已变成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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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变回平静而温柔的样子,使何良回想起举案齐眉的那些时日。
“别,别逼我。”何良不敢相信似的往后退,双眼瞪大,眼中却毫无神采。
昨夜只有笙歌这一个外人来过何府,并且举止怪异。
无人目睹许莺落水的经过,然而不论许莺是自杀还是被人所杀,都与他和笙歌脱不开干系,都是他们背负的罪孽。许莺的死非但不能成全他们,反倒让何良决心斩断情丝。
何良将她抱进怀里,埋头失声痛哭。
红楼火灾,凤凰神兽失控,南方自顾不暇;东边的十方海内斗正酣,林修榆继任象主之位没几年,天门动乱之际压制不住底下人的不臣之心;西方风林惯不与天门亲近,这次选择了坐山观虎斗;东西南北四象中最使天门放心的便是北象尹怀素,今时不同往日,坦荡磊落的怀素仙子竟也学会了阴谋算计,亲自参与到叛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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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十二宫中举反旗的有星纪宫、鹑火宫、降娄宫和析木宫,娵訾宫撤出天门山,鹑首宫和鹑火宫在溏泥境外围的荒原上干了一架,鹑首不敌,其他各宫立场暧昧。
淳于宴从娵訾宫残部口中了解到这些,情况越糟糕他笑意越是明显,仿佛所有事都没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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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本座出现在天门山上,还支持叛乱?”淳于宴挑起一缕青丝在指尖缓缓缠绕,他这段时间从未回过天门,更不会参与乱七八糟的纷争,竟然有人借他的身份兴风作浪。
他将头发拨到肩后,站直对着紧闭的门扉下揖行礼。
“尊主,弟子提议直接回山,镇压叛乱。”淳于宴画风转变的速度着实快,方才还是落拓不羁的少年郎,转眼已进入天门右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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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由内推开,满面病容的荀茂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但魂魄已经被修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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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梦,醒来物是人非,肩上扛着压死人的担子。
荀茂不知道要说什么,视线转向唯一熟悉的淳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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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宴用秘术传音:“不敢回山?我们的天门山小霸王荀茂终于知道怕了?”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荀茂一人身上。他鼻子酸涩,顶着众人的期待,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们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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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茂没告诉众人,他推演出两种结局:一是大吉,一是大凶。
何良办完丧事后去了一次引凤台,他深夜跪在殿外求见刑高平,最终见到了他。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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