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怀微微皱了皱眉,她已然猜到了苏浅的立场。“嗯,你说。”温容怀道。
“禁止与他国通商固然可以防止入侵,但若是互通有无,岂不是美美与共?既然千百年前圣人们便知道“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便知道“或劳心,或劳力”,那么我们又为何不能以包容之态通万国之商呢?”苏浅看着温容怀,说得很温柔。
“嗯。但开关通商,岂非商人获利更多?”温容怀忖度片刻,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浅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来,交叠在膝上,而后看向了远处,道:“若是季余以为天下商人皆自私自利,又或是开关通商于国于民无利可言,那小女子也无可奈何。”
“我,哎。是我不对。”温容怀轻叹一口气,不欲在这件事情上与苏浅起了争执。“我得走了。”温容怀从背后拥住苏浅,将头轻轻搁在苏浅肩头。
苏浅微微侧过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热的唇瓣轻轻蹭在温容怀的脸上。“耶律吉之事,你不必担心,我去父亲大人那里言说一二。”随着唇瓣的开合,苏浅美好的气息酥酥麻麻地打在温容怀的颊上,温容怀定定地看着苏浅,一时忘了回应。
“你该走了。”感受到了温容怀的失神,苏浅佯装生气地将拳头捶在温容怀肩上,而后从她怀中挣脱出来,背对着她向前走了几步。
“好,好,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温容怀回宫的时候,温三正吩咐丫鬟们准备洗澡水,听人来报世子爷回宫,温三诧异地迎了出去。“今日的宴会散得这样快?”温三问道。
“我,提前回来罢了。”温容怀任侍卫将马牵去,自己随着温三进了大殿。
“你脸上是什么?”虽然一开始便注意到了,但因着殿外有不少丫鬟侍卫,温三等到两人都进了内厅才发问。
“啊?”温容怀忽然想到方才苏浅留在自己颊上的若有若无的一个吻,不由得有些紧张,连忙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抹着,道:“哪有什么。想来是方才吃酒时不慎碰的蜡罢。”
“季余,你不必瞒我。对胭脂水粉一类的物什,只怕我比你还要熟识。”温三眸中含笑。
见温容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温三走上前将温容怀引至桌边,为她斟了一杯新泡的茶:“我对你知根知底,我也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可以相伴一生之人。说罢。”
温容怀紧张地喝了一口茶,两只眼睛从杯沿露出来,打量着温三,而后道:“是苏浅。”
“苏端明嫡女?”温三问道。
温容怀点点头。
“你与她,怕是不成。”温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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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中庸》
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 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孟子·滕文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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