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御花园，清妍说不上心情是好还是坏。她对周雅雯发难即是立威也是试探，和小仪虽有明面上的过错但毕竟是周家的女儿。自己如此惩处便是直接下了皇后的脸，皇后自持身份不会包庇周雅雯但暗地里只怕会出不少绊子。这段时间更是要小心些……为了试探昭武帝，自己的付出真是不小。
……
清妍任由嬷嬷给自己描出嫣红的朱砂，换上十幅的玫红色月华裙，每一处皱褶都有类似却又绝不相同。衣裙边缘刺着难得的苏绣，颜色艳丽犹如朝霞。上身是以浅紫色为底，同时用金银丝线勾勒缠枝撒金碧桃花纹的交领绸袄，雪白的貂毛围绕着细长的脖颈。如此隆重的装扮实在少有也太过繁琐。
“娘娘，今日文贵妃会来。”木槿将并蒂莲花鎏金步摇戴在清妍头上，轻声说着。文贵妃自假孕一事便一直闭门自省，自省比起思过可好听多了。虽是皇后罚她，昭武帝却心疼的给了她颜面。不论昭武帝是真心疼还是假心疼，文贵妃怕是心里都更偏向昭武帝了。这一招有几分意思，自二哥与她分析之后，清妍不得不对昭武帝叹一声佩服。收拢了文贵妃的心，安抚她背后的人，最后还能激起后宫更大的矛盾乱流。身边有这样的男人，自己还是越安分越好。
“今日是皇上的万寿，文贵妃出来在正常不过了。”清妍看着镜中摇曳的步摇，不在意的轻笑。从鬓间垂下的流苏晶莹剔透，犹如在荷叶间缓缓滚落的露珠。并蒂莲花更是雕刻的栩栩如生，花心和花丝足以以假乱真。
“这还是娘娘入宫的第一件赏赐，以往从未见娘娘拿出来戴过。”木槿将步摇扶了扶，仔细想着还有什么缺漏。
“这样精致的物什，平日里用实在惹眼。步摇这种东西总得用在合适的场合……”接过白术递过的浅蓝色的香囊，香囊上的图案同样是撒金碧桃。
“娘娘说的是……”木槿刚替清妍系上香囊便见傅明顺引着云秀进来，清妍连忙让人坐过来。
“你倒是许久没来长乐宫了，最近可好？”清妍看着云秀，语气颇为亲热。云秀也是个身体弱的，入了冬之后便不爱走动了。
“有姐姐照顾着，我哪里都是好的。”云秀闻言也是一笑，她虽不如往常一般勤来长乐宫，但是来自长乐宫的照拂却是没少半分。
“咱们女儿家天生就弱，这冬天更是要注意。”云秀今日穿的是茜粉色的绸缎裙子，湘色的小袄。淡雅虽淡雅，多少素了些。径自从首饰盒挑了嵌红宝石点翠金簪给人戴上，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你这样小心谨慎虽好，可难免有人以为你软弱可欺。你且放宽心，宫里还有我呢。”清妍任由木槿给自己披上泥金刻丝洋红斗篷，在雪天里犹如一团火焰看着就觉得温暖。
云秀点了点头，坐上撵轿慢慢向举行宴会的启元殿行去。今日的风略略大了些，两人只小心捧着暖炉，彼此之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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