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安道:“这位公差,这是我的名帖,我找赵澜之。”
公差一见:“哦哦,原来是叶大小姐。赵大人告假没来办公呀。”
穆乐跟在后面搅和:“既是这样,那谢谢您了。”
说罢拉着远安往外走。
远安抽开手,瞪了他一眼,继续与公差说话:“告假?什么名目?他是家里有事还是身上不好?您可知道?”
公差笑:“赵大人可是有大喜事儿呀!天后指婚,赵大人成亲了!今天就是他大喜的日子呀!同僚们都去喝他的喜酒了,留下我们几个当值呢……”
远安当时懵了,立即回头:后面是亲近可爱的穆乐,没人打她呀,怎么好像头上挨了一闷棍?远安笑起来:“不,不可能……天后指婚?谁呀?他要跟谁成亲啊?”
公差道:“郁王府的星慧郡主呀!”
远安道:“我不是星慧郡主。”
她完全没了道理,公差笑:“没说您,说赵大人要娶星慧郡主了。”
”不可能!不可能!“
穆乐上来拽她:“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那一闷棍的劲头好像过去了,远安反应过来,回头狠狠瞪着穆乐:“你知道这事儿?”
“……”
远安咬牙:“哼。都瞒着我!你们都瞒着我!”
远安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穆乐赶紧跟上!
郁王府内,星慧对镜梳妆,娇艳美丽。
王妃为她头上戴花:“今日大婚,妹妹你满意吗?”
星慧点头:“嗯。满意。只是时间仓促,赵澜之府里的宅子还没有完全修好,又要借王兄和嫂嫂的地方摆宴了。”
王妃道:“说的这是什么客气话。王府永远是你的家呀!不过呀,以后这叫法称呼可得该,怎么还可以连名带姓地喊澜之呢?要叫他郎君了!”
星慧低头嫣然一笑:“我觉得连名带姓的叫人名字最亲密了……嫂嫂,他人在哪里呢?”
“应该是在外面迎接宾客呢,这不马上就要开宴了嘛……”
大喜之日,郁王亲自与家人在门口迎客,热热闹闹。
忽然一人乘车到了,拾步而下,郁王颇为惊喜:“是您?!快请进,快请进!”
宾客满门,可赵澜之一人坐在荷塘边,凝神忧郁。
郁王引着那位贵客过来:“澜之,你看,是哪位上宾到了?”
赵澜之一看,却是天枢。
赵澜之连忙起身:“国师。
不知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国师海涵。”
郁王留下两人说话,去迎接别的客人,天枢上来就怪罪赵澜之:“你大婚,怎么没有给我送喜帖呀?”
赵澜之道:“想到天后有命,国师一定在为破译三藏佛珠的事情繁忙操劳,实在是不想叨扰。”
天枢笑笑:“其实没有,破译三藏佛珠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复杂呢。我干脆休息一会儿,最近呀什么都没干。闲的太无聊了,听说你成亲了,我就来凑凑热闹。”
赵澜之道:“国师驾临,是我三生有幸。”
天枢凑上来,一副八卦脸,哪壶不开提哪壶:“实不相瞒,赵大人,我以为你的新娘该是远安丫头呢。”
赵澜之差点没掉下眼泪来:“……实不相瞒,国师,我,连我自己都以为若有一天我成亲,新娘一定是远安呢。”
天枢道:“哎……我不喜欢替人问卜,今日就替赵大人你问上一卦吧。看看这一切究竟是误会还是天意。”
天枢说罢用石子在地上画图,又捡了数了石子扔出去,念念有词,掐指一算,微微笑了:“赵大人呀,错姻缘就是好姻缘,这是上天的安排。你今日迎娶的星慧郡主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佳偶。虽起初心不甘情不愿,但终于一日一定会尽释前嫌,坦诚相待。”
赵澜之苦笑:“大事已定,不可逆转。国师可是在安慰下官?”
天枢是诚恳的:“不不不,我这人最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今日你与星慧郡主成亲确实选了个好日子,不过这卦象上告诉我,新人也许不只是你们这一对儿呢!”
赵澜之沉吟:“……吉时到了,宴席开始,我陪您前去。”
“走吧。”
宴席,舞乐,众人饮酒,热闹非凡。
圣旨已降,怎么都要完成职责,赵澜之强打精神应酬宾客,目光一转,忽然愣住了,远安身后跟着穆乐一步步走进来,他立时定在那里:“远安……”
远安不怒反笑:“赵大人。新郎官儿!”
宴会上众人霎时都安静下来,拿酒的拿酒,抓瓜子儿的抓瓜子儿,屏息静气等着看戏……
远安还在笑:“今日原来赵大人办喜事,这么热闹,这么多宾客,您怎么不叫我一声呀?”
赵澜之顿了片刻:“……我想远安你大病初愈,身体抱恙,这样的场合难免会厌倦疲惫。就,就没有差人送喜帖给你。”
远安闻言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们习武之人,身体最是强壮。一点小病算什么,这样的场合有酒有肉我最喜欢!赵大人,咱们两个一同探案,冒险数次,不是好友也是的搭档,你这样可是不够意思呀!或者,或者你是不是根本就是不愿意见到我?!”
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穆乐知道赵澜之为难,又心疼远安,只想快把她带走,拽着远安手腕:“走吧,回家去吧。”
一直在笑的远安忽然回头大吼:“住口!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穆乐再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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