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穆乐过关斩将,直冲到天桥面前,扔下了天枢。
天枢趴在地上看着远安好恨:“你的好奴才啊,你把我放走了,他把我追回来了!要用我的命顶你的命!”
远安看着穆乐,惊讶:“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穆乐看着她,低头想想,又抬起头来:“你不能死。谁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国师天桥忽然仰天大笑,乐不可支:“命运啊,这都是命运啊!天枢师弟,这个女孩对你如此维护,可是怎么样,绕了一大圈,你还是回到我的手里了。”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高宗缓缓醒来,虚弱起身,看见一帘之隔,武后正在与太医说话。
托盘里放着剥掉了金装的佛像。
武后问道:“你查清楚那是什么了?”
太医答道:“回禀天后,那是大剂量的贯叶连翘与迷迭香混合的粉末。本来有安慰烦恼,防止抑郁的作用,可是长期使用会伤害肝肾和人脑,扰乱睡眠,引发幻觉。”
武后回头看看高宗已经醒来,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外泄。”
太医即下,武后掀了帘子回到里面,高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武后问道:“皇上觉得怎么样?”
高宗道:“我刚刚是睡了多久啊?”
武后道:“没多久,个把时辰而已。”
“好解乏呀。”
“陛下的头疼好些了吗?”
高宗轻轻舒展:“还是不太舒服,不过确实有了好转。睡前你让我服用的那可是国师的新药?”
“不,陛下,您睡前服用的是太医院送来的药,并非国师所制。”
高宗出乎意外:“哦?太医院早就拿朕的头疼病束手无策了,一直都是国师为朕医治。这一次犯病犯得格外厉害,太医院反而有了办法了?”
武后俯下身:“陛下可曾听说:一把钥匙解一把锁,一味药救一种病。若是那上锁的和配钥匙的是一个人,那给解药的跟让人患病的也是一个人,别人就不好解开了,您说对不对?”
高宗看看武后:“媚娘,你这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呀。”
武后:“臣妾想说的话一定要拿到切实的证据才能向陛下禀明。”
高宗愣住了。
太监匆匆赶来,对武后低语:“国师那边有些动静……”
武后略略沉吟,起身对高宗道:“陛下稍等,臣妾去去就来。”
此时的赵澜之仍跪在皇帝寝宫外,奉命而来的星慧伏在墙头,手里拿着平弩对着赵澜之瞄准:国师要他的命!
只是飞箭迟迟不忍发射,星慧眼前浮现起从前的画面:蟒蛇潭上,星慧松开赵澜之的手,沉入水中;洛阳城的街巷外,星慧抱住赵澜之亲吻,趴在他肩上痛哭;霍都山中,赵澜之为星慧挡住毒镖。
星慧欲杀赵澜之却不忍心,抬起的手又放下,几次三番,心里面劝自己想想他的坏处吧,他收起被远安打碎的花盆,他为远安恳求自己,为了信守对他的承诺,童子掰折了她的一根手指……
星慧咬牙:“哼,国师要我杀掉这个人,我怎可违命?更何况,他在此已经为叶远安跪了这么久,我究竟算是什么?!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星慧发狠,就要放箭。
忽然看见武后快步出了寝宫,一直来到赵澜之面前。
赵澜之仍是固执地:“请天后责成国师放了远安,另寻陈天枢!”
武后道:“起来,跟我去国师大殿走一遭。”
赵澜之大喜过望:“遵旨!”
星慧放下了弓弩,蹙眉惊讶:这是怎么了?天后要去国师大殿了?
大殿之中,国师天桥俯身抓住天枢:“师弟啊,你瞧瞧你,你老了。”
天枢直到这时,嘴里仍是不肯相让:“师兄啊,你……你怎么就剩下一半的脸了?”
国师天桥道:“哈哈哈,你还问我?还不是四十年前的那场大火!算了,不提也罢,那,我有东西给你看。”
天枢道:“拿出来吧。”
国师天桥从怀中拿出锦盒,里面七星佛珠流光溢彩,天桥亲热地,神经质地问:“怎么样?你看怎么样?当年大火之后失散的九颗佛珠,如今我已找回七颗。还有你的两颗,就凑齐了。你的那两颗呢?快点拿出来,快拿出来给我呀……”
天枢道:“你先把我松开。”
国师天桥闻言照做,扶起天枢,给他松了绑,天枢的手腕上,两颗佛珠滑落:“那……不就在这里。”
国师天桥接过那两颗佛珠不禁又哭又笑:“九颗了!师父!九颗佛珠我终于如数寻回了!”
远安与穆乐等人呆呆地看着天枢与国师天桥。
天枢朝着他们笑笑:“没错。你们以为天桥国师他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是为了给皇上治病?是为了为十五年前不得安宁的师父的法体?为了被大火毁掉的寺院?为了死难的师兄们报仇?不,都不是,他为的是我手上的两颗佛珠。那是我师父留下的三藏佛珠。”
远安喃喃:“佛珠……佛珠不是哪里都有嘛……”
国师天桥手握着佛珠,轻蔑地:“好没见识!
这三藏佛珠上面记载了天竺奇门异术七十二法,彼此融通排列,不同组合,可以幻化出无数法术技艺,驱遣事物,驾驭凡人,神通广大!乃是古今众法集大成者。有了它,就有天下!”
远安皱眉:“真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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