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床棉花被,张氏拿两床,艾慕晴拿一床,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可是桃花硬是要跟着她们去清松。
三个身影伴着大雪一步一步的往西山的方向走去,这是桃花第一次去清松,站在西山边上放眼望去,清松那边大多数人家都是青砖瓦房,不像古松村里面大多数都是自家用木头搭起来的房子。
“娘,清松村是不是比咱村里富裕?”桃花两手空空,跑在最前面,一路蹦蹦跳跳的到处抓着雪花。
张氏手里的东西多,生怕她摔着,只能嘴里不停的喊着:“桃花,小心些,看着路!”
艾慕晴想到去年冬天的时候,桃花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病怏怏的样子看着实在叫人心疼,还好当时刘氏当家,偷偷摸摸的背着艾老爷子和艾赵氏去镇上抓了几副药,才保住桃花这条小命。
清松村的人认识张氏的不少,这方圆几里都知道艾德顺娶了个便宜的漂亮媳妇儿,本以为这种红颜女子肯定不会干活儿,被婆家欺负死,没想到艾德顺还是个情种,张氏也争气,家里家外都帮得上忙。
在加上张氏生了桃花,那年二月艾家出生了一个克星,这事儿可是轰动了好几个村子,以为张氏的日子会更加难过,没想到没两年又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这日子还算是过得不错。
“哟,这不是艾家大媳妇儿嘛,来弹棉花啊?”
张氏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啊,婶子最近身体好吗?”
“还可以叻!”
一路上跟张氏打招呼的人不少,两个村的人共用一条溪流,女人们早上去洗衣裳都能碰见,张氏这个人又肯干老实,总是来清松这边帮人洗衣裳,手脚快,洗的也干净,不少人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
桃花不认识她们,只能躲在张氏和艾慕晴的身后。
张氏又帮她把帽子给洗了,这天气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干,桃花一时间没有东西遮住头发,见到陌生人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失去了一个盔甲。
“哟,这孩子是?”
那婶子看见一直畏畏缩缩的桃花,以为是张氏的小儿子,本想着逗一逗,突然看见桃花站出来,那一头明晃晃的红头发在白雪的衬托下越发的亮眼。
桃花抬起头看着那婶子的眼神,从和蔼瞬间变成紧张。
张氏以为是桃花没喊人,让那婶子生气了,便对着桃花皱了皱眉头说道:“桃花叻,喊人呀!”
桃花刚张嘴,想喊句奶奶好,没想到那婶子连忙挥了挥手,“当不起当不起,我先走了……”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跑走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瞅了几下桃花。
张氏皱了皱眉头,桃花抬起头正好对上张氏的眼睛,“娘,我好像吓到她了……”
“胡说啥……”张氏也知道不对劲了,她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人早就跑没了,这清松村的人一条心,她也怕出单啥事儿,便转头对着艾慕晴说:“慕晴,走咱赶紧把这被子送去弹了,早点回家去!”
艾慕晴重重的点了点头,三个人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
“庆花姐!”张氏带着她们站在一个院墙上面满是枯藤的门前,她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没过一个会儿,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婆婆,“你们找庆花啊?她不在!”
“婆婆,那庆花姐啥时候在家啊,我是来找她弹棉花的叻!”张氏笑着说道。
可惜,那婆婆去不领情,白了一眼张氏,“她不弹棉花了,你走走,快走!”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欸,婆婆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来弹棉花的……”张氏纳闷了,又接着敲了敲门,可惜里面再也没有声音了。
“莲花?”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喊声,三个人齐刷刷的回头,桃花看见一个脸色惨白,手上还拿着两幅药虚弱的女人。
张氏大惊失色,“庆花姐,你这是出啥事儿 ,生病了?”
庆花摇了摇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我娘来我家了,是不是她不给你们开门呐?”
张氏摇了摇头,“婶子她开门了,但是她说你不弹棉花了,让我们走……”
“哎,我家出了点事儿,我娘那个人有啥事儿都写在脸上,她只是希望我不要太累了,你别怪!”庆花握住张氏的手,低着头有些悲伤。
“庆花姐,你这是咋了,你跟我说说,这天都下雪了,要是病了就要赶紧回屋去躺着叻!”张氏很是担心的说道。
庆花却摆了摆手,“我没事儿,莲花啊,咱两都是苦命的人!”,她说着看了一眼艾慕晴和桃花,“我小闺女病了,婆婆不肯请大夫,我这白天给人弹棉花,晚上照顾闺女,可是这钱还是不够!”
“庆花姐,我这有三床被子……”张氏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被子。
庆花紧紧的握着张氏手,“莲花啊谢谢你,这都快年关了,我这都没什么生意了,正愁钱去抓药呢!”
“庆花姐,我之前听我们古松的牛婶子说,你这一床被子都涨到2两银子了,你这咋会没钱抓药呢?”张氏疑惑的看着她。
“这价都是我相公提的,钱也都被她拿去赌了!”庆花说着说着,眼睛酸酸的眼泪就从眼角渗了出来,“这价格越提越高,也就没什么人来找我弹棉花了,这闺女病了她也不管,我……”
庆花着急的跺了跺脚,“虽说这是大冬天的,弹被子贵,可再贵也用不着2两银子一床啊,一两银子都顶天了,我相公就觉得这世上他聪明,人家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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