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出走后,商俊的生活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地狱!每天晚上,他都成为了醉酒父亲的出气筒。每天挨揍,成了家常便饭,从无例外。夜晚,寒风透过破洞窗户无情地吹进来,年纪又小的商俊蜷缩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那些凛冽的寒风吹在伤口上,像刀割似的疼痛。
这样的生活,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结束。他无数次地在梦里,梦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梦见了自己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和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可是当梦醒来,他要面对的,却仍是地狱!
但庆幸的是,地狱终于见到了阳光。在商俊上小学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他把商俊的后爸拉到了大槐树的后面,说了些什么,商俊没有听到,但是他看到了那个爷爷给了后爸一笔钱,很厚很厚的一摞子钱。后爸的眼睛里露出了贪婪的光,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拼命点着头。
接着,那位爷爷走了过来,他拉起了商俊的手:“走吧,孩子,你跟我走。”商俊一度以为,是后爸把他卖了。不过后来,坐上了老人的小轿车,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农村景色。商俊也从老人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妈妈给我写信,我这才找到了你。我是你的爷爷。”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商俊相信了,他没有看到妈妈的那封信,也没有看到任何的证据。仅凭老人的一个笑容,他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
就这样,商俊到了安家。当老人指着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对他说,那就是他爸爸的时候。满心欢喜的商俊上开双臂跑了过去,却被男人一脚踢开了。那个男人就是二叔。二叔捂着鼻孔,吐了口浓痰说:“爸,你这不是找事吗?谁知道这是哪儿来的野种,你老还是安心地享清福,能不能别给我找事?!”然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是商俊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亲生父亲,却远不及当初梦境中的美好。
不仅是二叔,就连姑姑也对商俊冷眼相加。商俊苦笑了一下,看着安氏父女:“大伯……姐……只有爷爷和你们两个才是真的对我好!”
老安浑身抖动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安琪儿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毕炜轻咳一声:“冤有头债有主,你恨二叔和姑姑,杀他们两个就算了,为什么要杀害爷爷,还要谋害你大伯和你姐姐呢?”
商俊说道:“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我失去一切。我在这里,有亲人,有温暖。可是爷爷死去后,谁有能照顾我、关心我呢?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疼。爸爸的生意失败后,他只想早点儿继承安家的家产。我知道,他比谁都要着急。我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约他出来谈的。”
“他就那么相信你?”毕炜表示了怀疑。
商俊轻笑道:“当然不信,他一见面就骂我。但是我没有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再说,亲爸的骂,总比后爸的打,好多啦!哈哈哈……”
笑过之后,商俊眼中含泪,接着说:“我说我有办法帮他得到这座宅子。他果然上当了,一口一个儿子叫着。我就开始了第一步的计划,唆使他杀人。别看平时我爸咋咋呼呼挺吓人的,说到杀人,他一点儿胆子都没有。尤其是你,姐。我爸顾忌你是警察,更怂了。”
安琪儿咬着下唇:“所以……是你动的手?”
“我也没打算他就一口答应下来,在安家这么多年,你们每一个人的脾气我都摸透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筹备这个计划了。在你们来的几天前,我开始给爷爷注射志贺氏毒素。本来,我想等你们来到后,爷爷正巧病发,随便栽赃给谁都好。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商俊盯着毕炜。
毕炜笑了笑,拱手道:“承让承让。”
“不过,你说你自己是杀人犯的时候,我想过栽赃在你身上。不过那样的话,没有杀人的动机。而且你被铐住了,这件事情不好办。最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来,我姐姐很关心你……”
“哇——”周围的人全都发出了一声惊叹。彭玉函看看安琪儿,又看看毕炜,脸上写满了质疑。安琪儿眼神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神态。毕炜恍若未闻,只是说了句:“这么说,连我也很危险了?”
商俊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杀了这么多的人,也留下了很多的证据。除非你们都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安全呢?”
“高,实在是高。接着说下去。”毕炜强压着怒火,这个三十岁尚且不到的年轻人,连杀三人,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不能不让他气愤。
商俊缓缓说道:“杀死了爷爷,那一晚我们聚在堂屋里。我已经知道你是警察了,还记得我之前给你送的一份早餐吗?你吃完后就睡着了。”
毕炜笑了:“掺了安眠药吧?然后偷看我的证件,是不是?”
商俊点点头:“我提前把你的身份告诉给了我爸,后来你表明身份后,他对我就更相信了,认为我忠诚可靠。说起来,我要多谢你的帮忙。”
毕炜一挥手:“不客气。”一众警员面面相觑:看这两人“交谈甚欢”,不像是警察与犯罪嫌疑人之间的对话呀。毕炜接着说:“那姑姑呢,是你动的手还是二叔动的手?”毕炜故意激他:“二叔长得不怎么样,可也算是习武之人了。肯定是他动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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