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我才不要。姐姐,刚才您吩咐的我做了。那个客人似乎比较在意大公子。”
“哦,是吗?那我们这就去,免得那位新客人等久了。”看来,她这块玉是要对了。
舒饶坐在座位上,一手执扇挡住面颊,一手紧握成拳,目光一直透过水晶帘子锁在燕子愈的雅间里。
她这个位置,虽然只能看到他雅间的一角,但是足以看清里面人的神情。
他搂着她,目光是那样温柔和深情,甚至带着超过她的宠溺,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痴迷。她自恃一身宠爱,可如今,相比之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能对燕子愈来说什么都不是。
或许是他嫔妃中的一个。
指尖深深地掐入手心,那尖锐的疼痛却怎么也无法赶走心里的恐慌。
事态似乎比她想得严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娘娘,那个狐狸精来了。”绿儿小声地提醒道。
舒饶才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两个身影。一抹妖蓝,一抹赤红,都是极致绚丽的颜色,在这百花盛开的花满楼,形成了一道独特旖旎的风景。
那蓝衣女子,宝蓝薄纱遮体,披着一件披风,却还是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水嫩如雪,如脂如凝,漂亮的锁骨上那线条优美的脖颈美若天鹅。绣着莲花的纱上有双莹莹若水的眼睛,只是,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却透着几分不屑。
不知哪里来的野鸡,竟敢对她如此蔑视!等她离开此处,定让这狐狸精不得好死。
目光移向她身后,舒饶的神色顿时怔了一下,刚才那个蓝衣女子,她无法看清面容,但是从轮廓来看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而这个红衣女子,岂能是美字能形容的!
那是一种足以让人窒息的美,而这种美,在对方那阴冷至极的目光下,让人根本无法直视。直视交错片刻,舒饶就觉得周身涌起一股恶寒,下意识地避开眼神,不去看那红衣女子,转眸看向木莲,用质问的声音道:“你就是那个莲姑娘?”
“正是小女子。”
“果真是勾人的狐狸精啊。”舒饶低声骂道。
“哎,这位公子你说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说得好听是青楼,说得不好听是妓院,这里的女子要是不勾人,不长得像狐狸精,哪套得住男人?不然就得像有些深宫怨妇一样,等到人老珠黄了,那床还是空的,被窝还是冷的。”
听出对方的嘲讽之意,舒饶大怒,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呵斥:“你这贱人,真是不知廉耻。”
“这位公子。小女子敢问,您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是来寻欢的,还是想教导小女子的?若是寻欢,那小女子这就为您安排几位姑娘。若是来教导的,那公子就走错地方,选错人了。你该教育的不是小女子,而是他人。”
木莲这一句话就是在骂舒饶该去找燕子愈,而非她。可是,她敢吗?给她舒饶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舒饶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若是在宫中,她一定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碎尸万段,让她死也成为孤魂。
“看不出莲姑娘还伶牙俐齿。”
“我看公子你今天不像是来寻欢的,像是来找碴儿的。不过,公子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是花满楼,我的手指只要稍一动,你和你的这些随从就会像狗一样被扔出去。”
她很少骂人是狗,但是对舒饶,她不口软。
“大胆,你竟然敢骂我们娘……公子是……真是不想活命了。”那绿儿刚要骂,一下对上了小妖精的尖利的目光,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既然这样,那就送客吧。看你是初次来花满楼,本小姐就原谅你的不识好歹,给你留一个薄面。”说到这里,木莲故意将那块玉佩露出来,用愉悦的语气道,“再加上,今日本小姐收到两个求婚,心情甚好,就不与你这等俗人计较了。”说罢,她手指拂过玉佩,转身就走。
“站住,你腰间那个是什么?”舒饶赫然起身,差点冲出去拉住木莲。
她是不是看错了?那是皇上的贴身玉佩,她连摸都不曾摸过,竟然挂在了她的腰间。
“哦,你说这个吗?”木莲拿起玉佩道,“公子初来可能不知道小女子的一个诺言。为我夫者,须做到三千弱水,只为一瓢。而今日,有一位公子,说要弃花园不顾,甘愿为我只取一瓢。怕我不信,他便将这玉佩给了小女子,还有他的一颗心。”
只取一瓢,玉佩,心?
红唇早就在木莲的一字一言间失去了血色,微微颤动发不出一个字,目光茫然地盯着那块玉佩,舒饶绝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她晚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不久的将来,她也将同那些女子一样,失去荣宠,囚禁在冷宫,无人伺候,直到老死。
她依稀记得有一个疯女人在冷宫里叫骂着她的名字:“舒饶,你这个贱人,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比我们还惨。”
手茫然地放在胸膛,那里疼得厉害,好似被人挖去了一样,想哭哭不出,用力地揪着衣服,露出衣衫内的一只玲珑吊坠。
“血玲珑。”身后突然传来小妖精的惊呼声。寻着他的目光看去,木莲才注意到舒饶的脖子上有一只血玲珑,玉质洁白如凝,中间夹着一丝丝赤红,看上去就像血色一样,妖娆而诡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