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的话有些结巴，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最常见的大出血倒是没有发生，这点很好。但是患者的直肠，膀胱都有一些损伤。术后排便排尿会有些问题。
子宫行使了次全切除术，以后无法生育。”
张宏这次没有插话，抬着脸依旧希冀的盯着大夫。
在他看来，排尿排便异常，都是小问题。至于孩子……，只要人活着就好。
“神经也有可能出现问题。会造成跋行，麻木等等。这都是并发症。”
张宏依旧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大夫。
“术后一定要仔细护理。每日要清洁好患者的隐私部位。床铺保持干燥，干净。
心理创伤的抚慰很重要。一定要她有个乐观的态度。
帮助她适当进行锻炼。具体这样做……”
明珠市的夜景很漂亮。
灯光璀璨，极远处的明珠塔闪着亮光，映射在张宏的眼睛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也很久没有这样欣赏一个城市的夜景了。
张宏并不悲观。甚至一直保持着微笑的面容。
他的心情这个时候非常好。
这一点，他清楚。
苏语诺从三楼摔下，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至于残疾，截瘫这些，都见鬼去吧。她只要活着，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以后要不要定做个轮椅呢？嗯，应该是要的吧。
推着她去看看大海，看看夕阳。
嘿嘿，以后她想去哪儿，都由我说了算。
她想去西面，我偏不，我就推着她去东面。
哈哈，她会骂我的吧。嗯嗯，一定会的。
不，她可舍不得骂我。
她只会白我一眼，然后撅起小嘴来。
真可爱。
张宏憧憬着以后的日子，已经站在窗台边很久了。
想到开心的事情，他的身体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徐卿雅的声音，打断了张宏的遐想。
“我没事。你回家睡会儿去。这里我先看着就好。”
“我不，我要等她醒来。”
徐卿雅执着坚定的话语，让张宏心里一暖。
多好的女人啊，可惜不属于自己了。
“回去吧，明天再来。好吗？”
“不，我就呆在这儿。”
看着她固执的眼神，张宏没有再劝。
天渐渐亮了，温度像个调皮的孩子，一下子蹿了出来。
张宏看着苏语诺的额头有些汗渍，连忙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拭着。
由于过于专注，以至于她微动的眼皮，并没有看见。
张宏擦完了汗，出去打了盆热水。
试了试水温，开始给她擦脸。
接着又掀开被子，擦拭起那白嫩的脚丫。
一个个脚趾挨个过来，神情是那样的专注。
苏语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的一切。
泪珠，无声的滑落下来。
她下意识的想动手擦一下，却感觉腿部有些疼痛。
微微闷哼了一声。
“你醒了？”
张宏松开手里的毛巾，惊喜的喊道。
这一声，也惊醒了趴着睡着的徐卿雅。
苏语诺点点头，看见张宏和站起来的徐卿雅，她的眼神露出一丝惊慌。
想擦眼泪的手却抓住了床单，晳白的小手露出了青筋，显得那么浄狞。
紧盯着她的张宏发现了她的慌张，“不要害怕，不要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边安慰着苏语诺，一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准备抱你去的。”
徐卿雅走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只是过于激动，有些颤抖。
“徐卿雅，不要这么大声。语诺刚醒来，还很虚弱。”
张宏转头冲着徐卿雅说了一声，又看着苏语诺温柔地说道：“等你出院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天天陪着你。”
“咱们？”
苏语诺看着张宏，又看了一眼徐卿雅。
“是的，咱们好好过日子。”
张宏继续抚摸着她的脸。
手中的温度，让她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张宏，我腿有些疼。”
“别担心，有我在，我会照顾你的。”
张宏打进去几道劲力，顺着她的穴道，舒缓着她的大腿。
“你还记得当时怎么回事吗？”
徐卿雅握着她的手，紧接着问道。
“什么事？我看到窗外的风景好美，我就想抓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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