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
这天气是越发的冷了,谢虞换了身厚衣服,去了谢杉的院子。
谢杉听丫鬟传话说谢虞来了,心中暗哼,她还知道来。
谢虞回府的时候,家丁就来通报过,那时谢杉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他一直在等谢虞前来。
谢杉仔细想来,老夫人所列的几条罪状,那是上不了台面的。但是如果让谢虞自己去和圣上认错,自请削了郡主之位,那就不同了。
但,郡主之位,又岂是他这个女儿愿意轻易舍弃的?
在官场上打拼多年的谢杉自然明白的很,且不说是个郡主身份,哪怕是个县令的乌纱,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吧。
但他是谢虞的父亲,他有着谢虞完全不能忤逆的父权。
今天就是他行使这个权利的时候,他要让谢虞明白,就算她是郡主,在他这个父亲的面前,也只能屈从。
进了房间,谢虞一脸谦卑的施礼:“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谢杉看了她的模样,板起了脸色,面色阴沉的说道:“哼,你还记得我是你的父亲?我还以为自从你有了郡主的身份,连我这父亲都放在眼里了。”
谢虞自然猜得出谢杉为什么找她,这谢府本就没有多少可以盼着她好的人,看到谢杉这样一幅面孔,心中暗道,看来这是要严父训女了,既然如此,今日她就随了这个父亲的心愿。
谢虞做出了一番惶恐不安的样子:“父亲说的哪里话?可是女儿做错了什么,惹着了父亲?还请父亲明示!”
谢杉看到谢虞今日态度软和了许多,不由冷哼,是博同情吗?晚了。
谢杉加重了语气,用力的将书摔在了桌子上:“混账东西,我却问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谢虞轻声道:“回父亲,谢虞这几日去了忻城。”
谢杉冷哼一声:“你一个大家闺秀,不知道在家里学习女红,学习圣人教化,伺候祖母,整日出去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谢虞施礼:“父亲见教的是,女儿知错了。”
谢杉眼见着谢虞继续服软,做出了一幅规劝的样子,在她面前来回走动了几下,叹息的说道:
“你这样的行为定然会给皇家丢脸,到时候,若是被嫉妒之人在万岁面前参你一本,定然会龙颜大怒,为父细细想来,你不如和为父一起面圣,请万岁削了你郡主之位,免得惹上杀身之祸,你看如何?”
谢杉一脸关爱的看着谢虞。
他在等,等谢虞反对,等谢虞大发雷霆,他会告诉谢虞官场有多么险恶,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他都是为了这个女儿好,实在不行,他就以父权相压,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坐实谢虞不孝的罪名,但是……
他却听到谢虞说了句:“全凭父亲安排。”
她同意了?
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任何反对,她居然同意了?
在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谢杉反而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心软,只是因为谢虞答应的这么轻松,反而让他有些许的心虚,毕竟这个女儿最近做的事情,太让他叹为观止了。
谢杉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如此的顺利,他惊讶的看着谢虞,谢虞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些不舍和无奈,看的谢杉有些恍惚:
“虞儿,我也是为了你好......”
谢虞摇了摇头,施礼:“父亲不必多言,父亲想要拿去就是。”
是呀,当初母亲的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这个被你这样拿走的吗?
只是母亲连最后的尊严和夫妻之间的情分都没有能留住,所以今天要拿走她的东西,谢虞一点都不奇怪。
谢虞顿了顿,眼神有些黯然。
她望向谢杉:
“不知道父亲希望女儿对万岁说什么缘由?”
谢杉冷眼看了看她:“不孝、肆意妄为。”
谢虞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好,女儿如此说来便是,女儿告退了。”
谢杉看着谢虞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喜悦感。
他不会为这件事感到任何的愧疚,在他的心中,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儿,听话、乖巧,不敢违背他的心思,这样的喜悦完全淹没了刚才那一丝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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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御书房里太监传话:“万岁,谢侯爷携郡主求见。”
江阙心想江寒可真是管不嘴巴,这圣旨刚发出去没多久,谢杉就知道了消息,前来谢恩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宣他们进来。”
当江阙面露欢容,看到两人走了进来,却发现谢虞面色黯淡,谢杉也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江阙的笑容也被瞬间的抹平了。
江阙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站好,礼罢。
谢虞上前一步,轻声道:“臣女得万岁皇恩,幸得郡主身份,只是毕竟年少无知,恐辱没了皇家的身份,望万岁削去臣女郡主之位。”
江阙倒是完全的糊涂了,他们不是来谢赏的?
他江阙连夸赞谢虞是皇室典范的诏书都写好了,忻城的夸赞谢虞廉孝的折子堆起来都要有一人高了,你现在出来说辱没了皇家的身份,叫他江阙如何面对文武百官?
江阙面色阴沉的把身体往龙椅上靠了靠,好奇的看着谢虞问道:“那好,你是如何辱没皇家身份的,说来寡人听听。”
谢虞依然十分冷静的回道:“谢虞不孝,做事肆意妄为,故此辱没了皇家。”
谢杉听了这话,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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