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府别院里。
崔嬷嬷老泪纵横的看着谢虞,她真的担心这孩子回不来了,谢虞好一通安慰才把崔嬷嬷劝走。
谢虞躺在美人靠上,身上盖了一件锦袍,上面绣着一直傲气凛然的白凤停在梧桐树上,那只白凤回首看着四周,空中飘洒着一些桃花的花瓣。
谢虞看着这鲜活的绣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崔嬷嬷说,要是按岳瞿以前的绣工来说的话,这都只能算是次品,她曾经秀过一只孔雀挂在屋外,惹得鸟雀飞舞。
正看得入神,谢言悄悄的溜了进来,十分谨慎的看看四周,然后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像是逃过了一劫一样,拍了拍胸口。
谢虞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了?”
谢言撇着嘴巴看着谢虞:“父亲非要我去考乡试,说是他已经打过招呼了,可以让我做一个生员。”
谢虞听他这么一说,心头那团阴霾慢慢的散去,扭动在一起的眉梢,也开始疏散开来,口中念叨着:“秋闱到了,这可真好事情。”
谢言有些担心的看着谢虞,有些担忧,问道:“姐姐不是也要我去考生员吧?”
谢虞轻轻的摸摸他的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柔看着谢言。
是呀,秋闱就要到了。
三年一期的秋闱,是京城最热闹的日子之一。
这个时候也是京城里客栈、私宅出租房价最高的日子,老夫人却没有因为这两天的大笔进账感到开心多少。自从魏家的宗族倒了以后,魏家凡是可以和她沾亲带故的人就想来打打秋风。
会试题大部分都会由翰林院出题的,偶尔皇帝也会御赐,由侍卫押送到考场,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会试的卷子由翰林院批阅以后选出前十,由皇上御揽,殿试之中选出状元、探花和榜眼。
在平安王的主持下,这一次的科举试题已经准备好了,他满意的将试题封号放了起来,三年一次的会试江阙都是交给他督办,这次算起来已经三届了。
江阙只所以这么信任他并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
要是说起平安王,整个朝堂之上对平安王一致认可的有三件事,第一件是他清廉,不过以平安王府的财力来说,清廉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第二件事就是平安王的才华,他是大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他的诗词被大魏绣阁女子绣在锦帕之上。
当然对于江阙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平安王真的为大魏选拔了不少人才,江阙知道平安王绝不会反。
平安王轻轻的捶了捶他的额头坐了下来,不久就感到一双玉指纤纤在他的肩膀处用力的揉捏了两下,平安王觉得十分舒服的抖了抖身体,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拍了拍正在给他按肩膀的双手:“王妃辛苦了。”
萧白莲在他身后招了招手,侍女们马上端过来一碗参汤:“王爷别累着了,喝一碗参汤吧。”
平安王十分满意看着面前美丽的王妃,她白静雅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如水般柔软的笑容,这笑容王妃只在他的面前展现过。
王妃等到平安王喝了参汤,又递了一封帖子过来:“万岁潜十四殿下前去南郡祭天,据说十四皇子险象环生平安归来,万岁有意为十四皇子祝贺,开了宫宴,臣妾随王爷一起去吧。”
平安王点点头:“王妃安排就是。”
王妃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遍吩咐道:“王爷先去沐浴吧,这里交给臣妾收拾就是。”
平安王走了以后,王妃从还未密封信封里拿出了里面的试题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整理好了桌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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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皇宫的景福宫是很少开的,非重大仪式庆典很少在这里举办宫宴会。
江阙自以为江寒能撑得过南郡的考验,断然是先祖的庇佑,那样的话,储君的人选就可以多上一个,于是他要大摆筵席,让江寒多一些声望。
江寒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他没有财力和后台支撑他走下去,但是无奈归无奈,他还是去了这个把他当成箭靶的宫宴。
经过了索然无味的朝拜以后,江别和江寒都不约而同偷偷的来到了女宾区域,叫小宫女偷偷的把谢虞叫了过去。
谢虞和江别却发现江寒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在瑟瑟发抖,随着他的眼神看去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美的脱俗的女人。
江寒的嗓音有些发颤,轻轻的说了句:“是她,杀了江雪公主。”
七年前,薛贵妃再添一个公主,皇帝赐名江雪公主,寓意冰雪聪明,此年护国将军府花家战功赫赫,被封世袭侯爵。
朝堂之上甚至认为要不了多久,花家会出一个王爷,于是薛贵妃的声望如日中天。
江别这个本来一直隐在暗处的七皇子也就成了焦点,直逼皇后儿子江叙的声望。
想对江别下手那是不容易的,薛贵妃是花家的嫡女,负责保护江别的暗卫们都是一等一等高手,加上还有个和江别一起长大的寒潭。
寒潭的父亲是毒医圣手的关门弟子,当初救过一个隐士,那隐士将毕生的所学交给寒潭,寒潭的父亲又由于亏欠过薛贵妃,所以就叫自己的儿子贴身保护江别,薛贵妃却从来都把寒潭视为己出。
但是江雪公主出生九个月后的一天,宫中举行大典,江寒偷偷的进了江雪的养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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