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殷明淮便出了门。
这回钟芜并没有跟他一起来,钟芜似乎是想将那些粮食处理一下,殷明淮本来有心将他这些粮食买过来喂给系统,不过看钟芜那副心疼的样子还是没能开口。
他牵着马驹顺着来时的路向村长家走去,系统在他足下显示出了一个巨大的箭头,颇有些像游戏里的自动寻路。
殷明淮出门的时候算不上早,村子里的人却仍旧没少到哪儿去,殷明淮几乎是刚踏入下河村的范围就被这群人的视线所包围,想来是之前的八卦已经在这个村里传开了,如今这群村民看向他的目光倒是各有不同。
他面无表情无视了耳边一大群议论声,径自走到村长家门口叩响了门。
途中似乎还路过了间应当是钟老太太家的房子。
钟家大门开着,殷明淮路过时余光向里扫了一眼,院子里只剩了个男人,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应当就是之前去钟芜家闹事的几个男人中的一个。
殷明淮记性好,尤其是在记人这方面,这男人当时是在钟老太太身后撑气势助威的一个,要是没听错八卦的话应该是钟芜的几个弟弟之一,只是……钟芜和他似乎并不是很像。
不只只是这一个,钟家的人和钟芜似乎都不是很像,外貌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他们给人的感觉和精神状态却是各有千秋。
钟芜是那种和他站在一起就完全不需要担心被算计的那种人,他勤劳朴实踏实肯干,只知道干好自己面前这一亩三分地的活,拥有这片土地给殷明淮的全部好印象。
钟家的其他人则恰恰相反,恨不得时时刻刻从哪里捡到些便宜一般。
如今这间院子里安静的很,和当日在钟芜家聒噪的钟老太太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不在家吗?
殷明淮脑子里瞬间划过这一个可能,说起来……钟家人在不在家钟家人是什么样似乎与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殷明淮敛了敛眸,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村长早就等在家里了,殷明淮之前就与他说好一同去镇上将户籍落下来,故而这时候对殷明淮的到来毫不意外,只是他本来以为殷明淮会和他提两句换个地方居住的事情,没想到殷明淮仅是与他寒暄了几句,其余的话一字未提。
村长似乎笃定极了殷明淮会受不惯钟芜家的环境。
毕竟殷明淮的外形实在是和草棚有些不符。
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小殷啊,可是有哪里不习惯的?”
殷明淮摇头:“托您的福,一切都很好。”他看了看村长的神色:“钟芜也很好。”
村长的表情果然又不自然了起来。
有猫腻,殷明淮挑眉。
村长夫人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女子,和赵二娘差不多大,对殷明淮的到来十分热情,连连招呼他坐下休息一会儿。殷明淮向来懂的如何讨好这种年纪的人,冲着人露出一个颇为温柔的笑,果不其然见到村长夫人脸色更加柔和了不少,他语调含愧:“今日来是想让村长叔叔陪我去趟镇子的,婶婶的水怕是来不及喝了。”
村长夫人向来喜欢听话懂事的孩子,何况殷明淮长的还这么好看:“哎呀那就算了,小殷你要有空就随时来婶婶家坐坐,婶子和你叔都欢迎你啊。”
殷明淮点头称好。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村长也没法再说些别的什么,随着殷明淮一同上了马车,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马车的行进速度要快上不少。
村长并不是话多的人,殷明淮在他这里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近乎两个时辰的路程实在是枯燥,他干脆问了下钟芜那片地的价格。
“那片地都荒成那样了,你买来做什么?”村长颇为惊讶看他。
“是用来盖房的。”殷明淮笑。
其实他想拿那地种点东西,只要种在地里就难免会被人发现,他的种子来历特殊,殷明淮宁愿将院子盖大一些,还是加高围墙多圈一些地才比较稳妥。
村长又仔细问了几句,殷明淮便细细说了下自己心中想要的范围,村长估量了下:“少说也要百两起。”
百两并不是个小数目,只十两银子就足以让一户人家一年生活的很好了。村里其实也不少人家能够拿出来这个数,就比如村长家,只是这都是要算上他家的房与地的。
他知道殷明淮应当是个有钱的,殷明淮这匹小马驹单市面价格就最少五十两起,甚至还是有价无市,但也不能看着他这么败家啊。
殷明淮仍旧是笑。
村长想了想:“村里的那块地......虽说名义上是平摊给下河村的每个村民的,但说到底还是天家的东西,具体还是要由官府裁定,你要是定下来了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们去官爷那里报备一下,由官府派人来测量。”
殷明淮沉吟半响:“我已经决定好了。”
实际上是现实不给殷明淮决定的机会。他来的实在太不是时候了,以殷明淮的性格买地怕是第二年的事情,一旦入了冬那草屋是绝不可能呆的下去人的。
殷明淮本就是南方人,畏寒的很,这地方的冬天听说可是能活活冻死人的。
各地官员有所谓的述职,每年东宁镇下的村子也要来人前往镇上面见镇长,故而村长在官府算得上是熟面孔了,他每年都会来县城衙门几次,殷明淮与他没等多久,就有人来通知让他们去找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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