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是相中了他的脸,三成是看中了他的家世,这三成里还不知有多少是被他的脸迷的家世都不要了的。
京中勋贵无数,哪家的小姐儿郎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所谓眉目如画所谓眸如碎星所谓皎如玉树……在殷明淮的面前似乎都算不得什么。
他只需白衣墨发牵着匹马在京中走上一圈,便已经成了无数姑娘小子的春闺梦里人了。
即便现在他只着了件有着花花绿绿补丁边缘处还开着线的粗布麻衣,苍白着面色微皱着眉目,却仍不掩那张脸带给人的冲击,甚至反而平添了几分脆弱。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大抵就是当下这种情况吧。
男人似乎是傻了,足足盯着他看了好半天。他怔愣了许久,眼中慢慢浮上一层惊羡,他垂下眸,似乎连多看上一眼都是对面前人的亵渎一般,直到视线落在殷明淮的衣服上时才恍然被什么击中,有些羞愧又有些自惭的低下了头。
连耳根刚刚泛起的红都褪的一干二净。
殷明淮不解,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看自己,心念一动就明白了男人在想些什么。
他上前几步,接过男人手里巨大的瓷碗——那碗口足足有个篮球那么大,是实打实的瓷密,里面盛了满满一碗不知名的漆黑药液,这么一下少说也得七八斤沉,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隔着那么厚的一层碗都能隐约感受到汤药的热度。
殷明淮在病中手上本来就没劲,又被碗的边缘烫了一下,险些就将碗摔在地上,好在男人反应及时一把接了过来,连他的手都一并被男人攥在掌心:“小心!”
他又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触电般骤然松开抓着殷明淮的那只手,这下子整个脑袋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
男人的另一只手却仍旧是稳稳端着那个大碗。
殷明淮被他这幅样子搞的满心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手——难不成我已经烧到比那个碗还烫了吗???
——也没有很热啊,还是说难道我已经烧到了意识不清吗……?
男人不敢看他,自己闷闷走到了屋中除了床外唯二的家具——一张桌子边,他将碗放在桌上就要出门,殷明淮忙叫住人:“等等。”
殷明淮想了想:“殷曲……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少年,大约十四五的样子,穿了身深色的小褂?”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如珠玉敲击般清亮,如天山寒泉坠入冰湖般清凛,其中又夹杂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脆,男人没念过书也说不明白,总之反正好听极了。
男人的耳朵有些痒,连忙点头,他侧过身子指向对面的房间:“他淋的雨太大,有些发热,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殷明淮本想去看看他,闻言只得作罢:“嗯。”
他心里一大堆话想和男人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这男人看着得有二十三四了,虽说是瘦了些吧,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看这胆子却小的和只鹌鹑一样,殷明淮甚至觉得他只要轻轻戳一下这男人就要抱头钻起来了。
想想还挺可爱的。
他还在想怎么引个话题出来,没想到这鹌鹑自己先开了口,可能是刚刚殷明淮态度和善给了他一点勇气,他将那个瓷碗往殷明淮的方向推了推:“那个……郎中说了,让你醒来就喝了它。”
这一会儿功夫药液似乎凉了一些,瓷碗上方只氤氲着寥寥几缕热气,殷明淮指尖搭在瓷碗边缘,轻轻扣着并不光滑的碗侧:“是你救了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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