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又把猪蹄给妈喂了两陀，才坐下。
“你吃了没有。都中午12点了。”陈姐提醒程艺。
“是该走了，妈，我……”程艺牵挂着家里站起来刚说要走，妈就嚷着要屙尿，陈姐把尿盆接到她的小便处，她又说屙不出来了，程艺又坐了下去。这样如此反复了几次，第5次妈终于屙了几滴尿出来。等陈姐倒了尿盆子，已经是中午12点35分了。程艺站起来坚决要走，妈憋红了脸，两挂混浊的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嘴里愤愤地说：“走嘛，走嘛！反正我是孤老婆子一个，连过节都是一个人，走了干净。不是我犟着把你留下，哪有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走，你回去，你现在长大了……”妈伸出手用手背抹着眼泪说。
程艺最不想听妈这样的话，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一下爆发了出来，她眼见的已不是风烛残年的妈而是中年强悍的母亲了。
“是的，你本来就应该把我送掉，既然别人想养我，至少人家会给我爱。你根本不想要我，上苍却错误地把我给了你们，爸爸想纠正错误，而你却延续了错误，是！我留在了程家，但你给了我爱吗？从小到大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问你是不是我的后妈，后妈意味着什么？倒是爸爸以赎罪的方式给了我父爱。妈，过去的我也不想说了，你给了我生命，仅凭这一点，我都应该孝敬你，这些年我问心无愧，不管我自己多么困难我都尽了自己应尽的力量。你的母爱给予最多的不是我，而我却尽了最大的孝道，得到的却是你的诅咒，你让我想到的只有寒心。今天你又这样说，难道我的一生就因为你阻挡了爸要送掉我的事实，就应该终身象奴隶一样侍奉你！我不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错了，你生了我就应该毫无怨言地养育我，否则就犯了弑子或遗弃罪。几十年来你在我的心灵上蒙上的阴影还不够吗？不够吗！！程艺越说越气最后抹着泪不管不顾地提着饭盒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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