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维安思考了三秒钟,露出了一个非常得体的笑容。
“我应该对你表达下感激。”
“我猜你口是心非。”
陈先生躺在邵先生的胸口上,并未抬头,懒洋洋地反驳他。
邵维安的内心的确有不同的想法——他也没掩饰这点,被揭穿后也并不感到尴尬:“你当了一半的英雄,又当了一半的劫匪。”
“不是说好用身体抵罪?”
哪里说好了,未免有些巧言令色。
邵维安在心底哂笑一声,故意逗他:“做一次也就够了,以后不必再委屈自己。”
陈鸿玉虚咬了一口邵先生的衬衣,低声问:“搞我不舒服么?”
“还好。”应该说是非常好,身体的契合度是骗不了人的,邵先生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欲望。
那说什么“做一次也就够了”。
陈鸿玉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将脸埋进邵先生的怀里。他并不愚笨,对自己的情感变化有所了解,但偏偏无从控制。
因为喜欢,他变得惴惴不安、斟酌词语,本能地不想让邵维安不高兴。
邵维安等待了两分钟,没有收到陈鸿玉的反驳,他伸出手顺着人脊背滑动,似爱抚似狎昵,轻声问:“困了?”
“没有。”
陈鸿玉挣扎着想爬起来,邵维安却将他抱紧了,温声哄:“躺在我怀里睡吧。”
“会压坏你的。”
“不会,就这么睡。”
陈鸿玉睁开眼,抬起头,正好撞进邵维安含笑的视线,他难以遏制内心的渴望,四肢缠紧了邵维安的身体,低喃说:“你对我那么好,凭什么怪我动情快。”
邵维安听清了这句话,却故意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陈鸿玉向上凑了凑,亲了口邵维安的下巴,“只是想亲你。”
“睡吧。”
“嗯。”
过了十分钟,陈鸿玉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安稳,邵维安垂眸看他,确定他是睡着了。
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甚至是有些冷酷的——他在思考如果陈先生继续陷落,他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对方清醒清醒,以免陷落太深,做出超乎寻常的举动。
或许应该新开始一段艳遇,叫陈鸿玉撞破?
或许应该采用些粗暴凌辱的手段,让陈鸿玉心生惧怕?
邵维安的视线略过机舱里堆积成山的礼物,停顿在躺在自己怀中熟睡的男人的脸上。
陈先生说得也没错,他的确是惯着他的,他总忍不住对他好,甚至会做出许多加深感情、堪称浪漫的举动。
费洛蒙让他产生了近似爱情的错觉,让他忍不住对他好。
但邵先生非常了解自己,他知晓自己有多狠心,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会足够冷漠、轻描淡写地毁了陈先生付出的爱情。
这么想,他的心底又生出了一丝不舍和怜悯,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吻陈先生的额头,又温柔地将人抱起,放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陈先生不安稳地动了动,手指虚空地摸索着,探寻着之前的热源。邵维安默不作声,却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宛如爱侣。
数小时后,陈先生刚刚睡醒,一侧的头发甚至压垮了些,邵维安让空姐拿来了梳子和镜子,亲自帮人整理了发型,又帮人系好了睡眠时散开的上衣纽扣。
陈鸿玉缓了一会儿,才问:“你对每个情人都这么好?”
邵维安又戳了戳陈鸿玉的脸,问他:“你是在吃醋么?”
“是啊。”陈鸿玉偏过头,用舌头飞快地舔了舔邵维安的指尖,“我想要定制的,不想要大众款。”
【和谐飘过】
“我可以先学学,学个七八分,再帮你。”陈先生低眉顺眼,一瞬间像个没脾气的泥人。
“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你的情人是不是常给你这么做?”
“你同他们不一样。”
“他们会的,我要会,”陈鸿玉目光灼灼,乖顺与野心同时浮现在了脸上,“他们不会的,我也要会。”
邵维安合拢了双眼,说:“我刚刚是在欺负你。”
“床上的事,做得再过分,也谈不上欺负吧。”
【和谐飘过……】
“如果你坚持这么做的话。”
“我或许会把你弄伤。”
“我相信你的控制力。”
“陈鸿玉,你仔细想想。”
“谈恋爱本来就要疯一点嘛。”
但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只是近似炮//友的情人而已。
邵维安握紧了陈鸿玉的手,他的大脑里恶意与善意交织在一起,他想对他好,也想对他坏。
他挣扎着扔出了个建议,他说:“有时候,我认为,我们更适合成为朋友。”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和你睡觉,”陈先生并不接受邵先生的好意,他直白地说,“都上过那么多次床了,我们没办法做普通朋友了。”
“邵维安,我想做你一辈子的情人。”
飞机缓慢降落,空姐开始提醒旅客,她好奇地看着头等舱唯二的两位客人——一个笑得肆意快活,一个偏偏面无表情,但他们双手紧紧相握,任谁看都知道是一对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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