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知道,他是当真的,要是我今天不来,很可能就看不到他了。两个人都知道,只是都不说穿罢了。他不过就是受我妈的托付来接一下我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责任的。我甩掉这个念头,反正他又在我身边了,永远都在,没有尽头。
到了中午,东西都装好了,他把箱子搬上车,放不下的就装在我车上。全都弄完之后,他带我去附近一家快餐店吃午饭。我只帮着搬了几样小东西,不知怎么搞得也出了一身汗,觉得很累,还渴得要命,空着肚子先灌了一杯加冰的汽水下去。
他看到了,就说:“这样胃要坏掉的。”
“反正已经坏掉了。”我回答。
没有五秒钟,真的肚子疼了,去厕所却发现是大姨妈来了,还好早有准备。我回到座位上,勉强吃完东西,还是觉得肚子很痛。林晰问我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我说没事。于是,我们就一前一后地开车去他的新公寓。开了一段路之后,我渐渐觉得不那么痛了,但是人却开始发冷,嘴巴里味道怪怪的,又干又黏,眼前一点一点地发黑。在几乎只看得到一片忽忽悠悠的星星之前,我赶紧把车靠边停下,已经没力气开车门了,只好趴在方向盘上狂按喇叭。按了几下,手软了,连这点力气也没了。整个人好像浸在水里,周围的声音全都像隔着一片汩汩的水流声,听不真切。在两眼一黑失去最后的意识之前,我隐约感到林晰打开车门,扶着我的肩膀,张着嘴喊着什么,说的是什么,一句也听不到。
等到重新恢复一点知觉的时候,我浑身软得像一摊烂泥,只觉得林晰的手托着我的身体,抱我下车,跑进一个有很多人的房间,听到他带着喘息的颤抖的声音:“……有人能帮我吗?她在流血……”几个穿蓝衣的人冲过来,我被放到一张推床上,许多只手上来给我插这个绑那个,有人在说着一堆听不太懂的话,只捉得住只言片语——“大出血”、“自主反应”、“昏迷”。我被推进又一个小房间,林晰被挡在外面。他松开我的手的时候,我侧过头,看到他模模糊糊的影子,垂着手站在那里,身上一大滩血从肚子一直浸透到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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