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的外表,我很感激,”唐宓听罢只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外表没有什么用处。你因为外表而憧憬我,是你错了。”
黄明明抬起眼,急切的说:“不,也不是的……你性格也好……”
“你为什么周五晚上来推我?”
黄明明不吭声了,只抿着嘴瞄了一眼李知行。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世?”唐宓问她。
黄明明一愣,慢慢点了点头。
“……我妈妈去世十几年了,她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照片,所以我现在都不太记得她的长相了。但是,每一个见过我妈妈的人,都说我妈妈很漂亮,”唐宓顿了顿,“但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我妈妈不到三十岁就死了。她的人生悲剧,几乎都是因为她的漂亮引起的。她要是不那么漂亮,现在一定还活着。”
唐宓最后才开口:“总之,因为外表而憧憬某个人,非常片面。”
从唐宓诉说往事开始,黄明明的眼泪就渐渐收住,此时她眼神震动,慢慢低下了头。
“我……我知道了。”
“嗯。”
黄明明居然会说“我知道了”,这让李知行大大愕然,他试图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态度,李泽文轻轻抬了抬,向他摇头。
兄弟二人知之甚详,对视一眼中,李知行也明白了兄长的意思——今天的事情,都是兄长主导,他觉得自己实在应该听他的才是。
李泽文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张薄薄纸片递到黄明明面前,随口说:“这是我朋友的名片,他是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看。”
黄明明默默接过了名片。
“你可以走了。”李泽文说。
既然抓住了正主,那就不着急一时了。李知行沉着脸,侧身让开了道路。
就算跟踪狂也是有这智商的,此时既然死里逃生般得了机会离开,她没多犹豫,推着车低着头从三人之间慢慢离开。
看着黄明明离开之后,唐宓彻底放下心来,她俯身下去,冲着李泽文深深低下头去:“谢谢你们。”
她一直信奉大恩不言谢,自己欠他们二人的人情实在太多,多到几乎还不了——虽然他兄弟二人也不在意,但至少口头上的感谢,不论如何都要表示自己最诚挚的感谢。
“不用客气,”李泽文笑了笑,“事件解决了,我要回去了。”
唐宓立刻直起身,“啊,李先生,我送你。”
“不用,”李泽文冲她摇头,温言道,“你忙自己的事情,我和知行还有事要谈。”
“你上自习就好,我送大哥出去,”李知行叮嘱她,“你占好座了给我个短信,我一会也要来上自习。”
“……啊,好的。”
李泽文既然还有安排,唐宓也不好再坚持,只默默站在图书馆她目送兄弟离开。李家的兄弟两人身高相仿,身材相似,两人边走边闲谈,背影在夕阳下影影绰绰。她看了很久,转身离开。
兄弟的确是有事要谈,李知行对着兄长感慨:“大哥,我真没想到那跟踪狂是女生……”
“目前看来,她的偏执不至于无法救药,”李泽文说,“只要接受心理辅导,还是可以纠正自己的行为。”
“希望如此,”李知行实话实说,“不过我感觉不太好,是女生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哦,”李泽文笑着看了堂弟一眼:“刚刚的谈话,你录音了?”
李知行晃了晃一直拿在手机的手机:“当然。”
“有证据总是好一些。”李泽文随口说,“你看着处理吧。”
“我考虑一下。”
李知行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刚刚的对话录下来。跟踪狂可不是容易改正的心理疾病,社会情况也决定了这类事件不好处理——警力不足够处理这种小事,然而唐宓又需要一个自保的手段。黄明明这种情况,如果她在寻求心理治疗后能够改正,那是最好,如果改不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通知老师,再告知她的父母,强行约束她的偏执行为。需要老师和家长配合的情况,那证据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又不是上法庭,偷录的谈话也有足够的说服力。
兄弟两人边走边聊,眼看校门在望,李泽文有提起别的事情。
“说起来,叶一超,你认识吗?”
李知行心中暗暗吃惊。兄长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某个人,此时提起来是别有深意的。
“当然。”李知行简单介绍了和叶一超的校友关系,“怎么?”
“中午和唐宓吃饭的时候,碰见了他和一个叫吕子怡的女生。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非常微妙。”
在车辆的洪流之中,这句话几乎就要被车辆的噪音掩盖——但李知行还是听清楚了。他的兄长当然是不会看错的。
校门外车辆串流不息,李泽文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黄色的出租车来个急刹,在李泽文身边稳稳停下。李泽文伸手拉开车门,然后似又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和自己身高相仿的堂弟。
“看来你知道?”
李知行表情有些黯淡,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好。”
李泽文不再多说,顺手带上了出租车门。
出租车在滚滚车流中消失得不见踪影,李知行拿出手机,唐宓的来信已经到达——她占好了座位等他去上自习,李知行于是定了定神,转身走回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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