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依稀听出了一些眉目。
不仅如此,甚至是神乐和殿下的事情也被提及了。
这一千年来,珈蓝一直都很好奇当年神乐为何无故死亡,甚至于被南疆除名,现如今他更是迫切地想要了解过去,将这个谜团解开。
而殿下一听到神乐这个名字,就无故地头痛,各种缘由,他也猜出了几分。
厌恶地甩开了幻影,珈蓝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并将幻影那句“珈蓝,我会让你后悔的”,远远地抛在了脑后。
后悔……他后悔过很多事情。后悔当时逼走路乐乐,后悔自己没有尊重过她,更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屋子仍旧漆黑,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窗台前的帷幔帐子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扫过台面,将那封珈蓝留下的信卷了起来,然后落在地上。
手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紧握成拳,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的情绪被控制下来。
这样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全身冷得出奇,皮肤每一处都是难言的刺痛,终究是忍受不住,他起身,目光却注意到了脚下的那张纸。
手指慢慢伸向了那张信纸,然而就在要碰触到的时候,他又迅速收回了手,起身,从上面跨了过去,然后推开门,踩着阴影处,疾步地朝另一个院子走去。
长长的走廊,他身形宛若鬼魅,淡得无法看清,就在走到院子中的时候,薄云散去,月光刚好洒在了他的身上。
刹那间,他身形一震,然后立在了原地,痛苦地抬头,露出白骨森森的头颅,望着那一轮皎月。
屋子里的炭火发出轻微的爆炸声,肚子里的家伙似乎动了一下,路乐乐猛地睁开眼,将手放在上面,轻轻地安抚着。
这孩子的存在感强得实在是让她难以忽视。当它仅仅一个月的时候,似乎就很霸道地告诉她:路乐乐,我在你的肚子里。
胎动一般出现在四个月以后,可是这小家伙老早就不安分。
“豆豆,你不困吗?”
因为嗜睡,加上天气渐冷,她成天就像猫一样蜷缩在小榻之上,醒着的时候就跟着嬷嬷学着为小孩绣鞋子,不过多半她还是这样睡去了。
躺得太久,脚有些发麻。
她起身,披着白色的狐裘推开了窗户,仰头可以依稀地看到薄雾后面的明月。
三日了……
月重宫的结界比三日前强了许多,君上无法进来,看样子凤息已有所提防。
但是,她必须出去。好在君上聪明,明日是入冬的第一天,南疆每年都会举行三天的祭祀,因此祭司大人三日都得待在月重宫祈福。
至于百姓,皇城则有三日的冬季集会,一般情况下,百姓都会拿出入冬的商品开始出售,场面十分的热闹。
君上将见面的日子安排在了这三天。
“豆豆,明天可以看到爸爸了,你开心吗?”她低下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黑色的眼瞳里盛满了笑意。
其实,她也好想看到他。
“到时候,你要安静点,不可以踢我啊,不然我会揍你的。”话一说完,肚子里的小东西抗议地动了动,见此,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几日她算是琢磨透了豆豆的规律,只要你稍微说那么一点点威胁的话,肚子里的小东西定然马上做出强烈的抗议,受不得一点委屈。
“还真是一个棘手的东西,可千万别像你爸爸那样让人头疼呢。”脑子里浮起小鸡少爷窝在她怀里讨论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样子时,路乐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以后千万别给豆豆讲故事,要不然,他一定像他爹一样。
风吹得有些冷,路乐乐关上窗户,注意到在远处的圣湖上,有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湖边,飘逸似仙。
似乎感到了她的目光,那人突然回头,碧蓝色的眸子亦轻轻地望过来,似隔着千山万水,却真挚深情,让她的手微微一颤。
然而不过一秒,对方的眼神就恢复了平日的冷然和淡漠。
又是这样!她合上窗户,回头看着火盆里的炭火,在凤息身上,有时候她总能看到未然的影子,是幻觉,还是她想多了?
一大早,路乐乐就起来洗漱好了,不知道是因为她太激动,还是因为豆豆太激动,昨夜醒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睡着,此时,她心跳的频率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若云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而这一次来的倒不是她一个人,看着她旁边那面色俊朗的公子,路乐乐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就是这段时间被若云称为“烦人的东西”的青王小世子。
入冬之后,大家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月重宫地处高位,几乎是一呵气,就能看见小冰珠。
路乐乐将双手藏在袖中,踩着白玉石阶便朝若云他们走去。
“夫人。”刚走了两步,熟悉的声音果然传来了。
书莲说得没错,最近凤息大人总是神出鬼没。
“凤息大人。”路乐乐学着小童子的模样朝他鞠了躬,“您现在不是在大殿吗?”真是该死,她可是算好了凤息这个时间应该是在殿堂授课的。
“已经提前讲完了,倒是夫人您要出去?”看她穿戴很严实,凤息探究地看着路乐乐,薄唇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线。
“是啊,听说今天集市非常热闹,便约了若云,让她带我出去看看。而且,我在这里也着实闷得慌,前几日大夫也说了,我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对豆豆也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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