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那日要不是小夜亲自将毒吸出来,乐儿恐怕已经死在了月重宫,为了乐儿,他重度昏迷了几日。”
“真有此事?”父皇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此事真假您可以问问祭司大人。三日后,乐儿站在祭台上,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后面若非是小夜为乐儿奏乐,乐儿哪有能耐请出月神。”
“你是说,那日吹笛子那个少年是世子殿下?”
“是的,父亲,那日就是他。”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神乐继续说道:“在战场,也是小夜从皇城连夜赶去,父皇也知道当日我曾落水,也是小夜救了我。”
“我与小夜一同长大,共同经历生死,父皇,这样的感情我和笙澜世子是没有的。”
“只是乐儿……”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乐儿,有很多东西,注定是无法选择的。”
“可是,如果我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选择,做这个公主又有何意义。灵力强大,血统纯正,又有何用!……父皇,当时您和母后不也是这样走在了一起吗?”
据说当年父亲只是一个将军的儿子,并不符合皇室驸马的选择条件,可他们最后还是坚定地走在了一起。
“正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今日三族有异动的局面。”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当时他们的结合其实是一个错误,因此甚至受到了天谴。
“皇上……”
“皇上……”
突然,门口传来了侍卫焦急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股强力的杀气和怨念在宫门外聚集,大雨瓢泼,闪电雷声交叠在一切,宛若凌厉的剑刃要生生地破开夜幕。
“怎么了?”
“那个人又要硬闯皇宫了。”大内侍卫全身湿透地冲了进来,“他已经冲破了三道结界,正要往这边赶来,现在,连族长和祭司大人都赶来了。”
“怎么会这样?”皇上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难道他还不放弃吗?”
“父皇怎么了?谁、谁冲了进来。”神乐心里突然莫名地不安起来,拉住自己的父亲焦急地问道。
“唉!”他低头凝视着她,“就是那孩子,那孩子来了。”
“你说小夜?”
“嗯。”在婚讯布告贴出的那一日,皇城下起了瓢泼大雨,然后那孩子就疯了似的将皇城所有的布告全部都撕了下来,然后直接冲到皇宫这里。
那个孩子站在皇宫的大门外,一直唤着神乐的名字,他穿着白色的衣服,上面满是泥滞。头发因为雨水粘在脸上,遮住了他的面容,在大雨和雷鸣之中,那张脸骇然苍白。
守卫将他赶走的时候,他突然使出了惊人的法力,轻而易举地将这些侍卫打倒,并且疯了似的就要往这里冲。
这些侍卫根本就无法拦住那孩子。
随后闹到半夜,还是祭司大人亲自出面带走了那孩子,皇上才知道那孩子是姬魅夜——他果真如传言那样痴傻。
只是,真的是痴傻吗?
作为神乐的父亲,他相信女儿不会看错人,那人痴,痴的是深情,傻的是真心。
今日那孩子又来了——听到自己女儿和那孩子经历过的生死劫难,皇上心里也不由得感叹,一生中有多少人能痴傻到为你违背礼教,甚至付出生命?
可那孩子,却做到了。
此时,那孩子再次冲了回来,据说月重宫的人已经拦不住他了。
姬魅夜毕竟是师崖教出来的孩子,如果没有月重宫和长老院,怕是无人制止得了他。
现在,杀气就如一把剑一样要斩开玉玲宫外面的结界。
“父皇,你让我去看看。”
“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不去,以小夜的性格会拆了这个皇宫的。”她如此了解他,他一定来了好几次了,这一定不是第一次。
“唉,那你去吧,但是……”
没等话说完,她已经冲了出去。
大雨从空中急落而下,打在脸上生生的疼,路上湿滑,好几次她都险些摔倒在地上。
空气中隐隐传来了血腥味,她跌跌撞撞地朝前方跑去,后面跟了一大堆的宫人和侍卫,谁也不敢怠慢。
刚跑到园中,门口就站着一个紫色的身影。
“母后……”神乐站在雨中,凄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蕊儿,”皇上也赶了过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让那孩子自愿回去才是真的,不然此时真的会闹开。”
神蕊自然也听说了姬魅夜的事情,方才师崖也因为那孩子专门找了她。
“怎么?蕊儿,你就自私到这个地步,当年你坚持选择自己的感情,不顾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如今却要阻止自己的女儿选择幸福?”他那碧蓝色眼底十几年来,终于有了一点愤怒和讥笑之意。
听闻此话,神蕊亦是一怔,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姬魅夜展现出来的灵力,恐怕南疆没有几人能够抵御。
在姬族中,他虽然不得宠,然而他的母妃却是姬王爷一生中最宠信的女人。
这些年,从对姬魅夜纵容的态度上能看出,姬王爷并不是真的不管自己的儿子。
更何况,他是师崖唯一的弟子,如果师崖出面,再加上那孩子对乐儿的一片情深,说不定在某种情况下,还可以遏制月重宫势力的扩展。
看着神乐消瘦的脸,神蕊叹了一口气,“皇上,我们先去看看那孩子,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神乐,你就在城楼之上,不得出去。”说完,神蕊同皇上一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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