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主任停顿了一下,略作思索说道:“秀凡少爷,是这样的。大约四年前,程太太因为很严重的子宫病住过医院。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倾盆大雨的午后,杨辰少爷亲自抱着程太太,把她送到了医院。当时是王院长亲自给程太太看的病。只是,很可惜,王院长并没有彻底治好程太太。程太太落下了病根。”
“杨辰亲自把米岚送到医院?”程秀凡颇感意外,他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米岚怎么会得这种病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时程太太浑身是血……她来例假了,却和一般例假不同。说成血崩也许更确切……”
“血崩?这种病常见吗?一般情况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原因太多了。不过,程太太当时腰部和腹部有淤血痕迹,她很可能被人殴打过,在她来例假的时候……”
“什么?!”程秀凡气愤不已,猛地站起来,“哪个混蛋这么没人性?杨辰一定知道,我去找他问清楚。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王晓一把抓住冲动的程秀凡,“秀凡少爷,你别这么冲动。杨辰少爷对太太这么关心,一定帮太太讨回公道了。现在程太太刚脱离危险,她身边需要有人照顾。这样,你在医院照顾程太太,我给超凡少爷打个电话,让他赶过来。”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件事情了?现在米岚一定最需要我哥的安慰。你快给我哥打电话吧。我去看看米岚。”
程秀凡还没来得及离开,妇科主任突然站起来,说道:“不要告诉超凡少爷。”
“为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是程太太进手术室之前说的原话。她在那么痛苦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请求,我想程太太一定有她的理由。”妇科主任答道。
米岚的意思,程秀凡从来没有违背过。既然米岚不想让他哥哥程超凡知道,那就暂时不要告诉程超凡吧。米岚是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在他的照顾下,也一定能恢复得很好。
他也真的很想好好地,一个人照顾米岚一次。
米岚已经很多天没回到程家别墅,程不凡替他的儿子程超凡表达了对米岚的思念。
一天,程秀凡临出门前,程不凡叫住程秀凡,叮嘱道:“秀凡啊,这几天你嫂子都在忙什么?我有点想她了。如果她忙完了,就让她赶快回家吧。还有,别忘了跟嫂子说,家里的人都想念她了。秀凡,记住了吗?”
程秀凡点点头,眼泪差一点掉出来。这么多天,他在医院看着米岚吃得比兔子还少,脸色毫无血色,却还是坚持微笑。
他回家这么多天,他的哥哥程超凡却一句都没有问过,有关米岚的。
在医院静养了几天,米岚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脸色还是毫无血色。
听到程秀凡这么说:“米岚,我爸爸还有我哥都问我你在忙什么,他们希望你尽快回家”,本来就不想待在医院的米岚,终于找到了出院的理由。
在程秀凡的陪同下,米岚回到了程家别墅。直到走到大厅,看到程超凡冷漠的表情,米岚才意识到事情不是像她想得那样。
一个寒冷的深夜,程秀凡扶着米岚走进大厅,程超凡坐在沙发上,看到米岚,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了句,“你还舍得回来?”
“哥,米岚现在身体不舒服,你有什么不满以后再说吧。”程秀凡扶着米岚,忍不住说了程超凡一句。然后,扶着米岚继续前行,他本想带着米岚上二楼卧室休息。
程超凡站了起来,走得很快,走到米岚跟前,一下子抓住了米岚的胳膊,眼神里没有半点温柔,“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程秀凡拉开程超凡的胳膊,“哥,你没看到米岚气色很不好吗?你就不要再和米岚吵架了。”
程超凡根本不理会程秀凡,依然质问米岚道:“米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存得什么心?你就那么希望我跌进地狱……”
米岚抬起头,脸色苍白,她看着程超凡,眼神里流露出不舍,“程超凡,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只能说,对不起。我现在才发现我爱的是……”
“够了,我不想听。米岚,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先是把我带进天堂,然后又狠心把我推进地狱,是吗?米岚,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本来想放你走的,可是,我现在后悔了。”程超凡把程秀凡一把推开,拉着米岚上楼。
程秀凡立刻跑上前,拉住米岚的胳膊,对程超凡说道:“哥,你不能这样对米岚。她身体不行……”
程超凡怒视程秀凡,“你给我放开你的手。程秀凡,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这是我和米岚的事情,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程秀凡,你给我让开。”
“哥,你不能这么对米岚。米岚流产了!”程秀凡对程超凡吼道。
程超凡像是被人当头一棒,看着程秀凡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程秀凡,你再给我说一遍。”
“米岚流产了,自然流产。米岚现在已经很伤心了,哥,你就不要再责备米岚了。”
程超凡大脑几乎空白了数秒,他才缓缓地说道:“米岚,算你狠。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杨辰一出现,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好好,很好,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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