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盆大雨,低低的树影在地面上制造更为湿冷的阴影。偶尔一个闪亮将漆黑的天幕扯开一道口子,以惨白的光芒照亮一切。
只一瞬,一切,归于黑暗。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惊雷,暴烈而狂乱的惊起,让人胆颤魂摇。
风很大,呼呼的吹着树叶,豆大的雨点打在那些叶片上,发出清脆而纷乱的吧嗒声。
碧云宫里,安静而嘈杂。安静是属于夜的,嘈杂是属于雨的。但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还沉溺在黑甜乡中。
雨越下越大,几近疯狂的宣泄着蓄积的能量。
“桃花,桃花”流云忽然悄无声息的走到桃花床边,轻声唤道。
桃花睁开眼睛,刚好一个闪电。流云披头散发,穿着白色单衣,脸就靠在自己面前,不觉一惊:“怎么了?”
“打雷了!”流云说着下意识望了望窗外:“我跟你睡好不好?”
“嗯!快上来,别着凉了!”桃花说着,把身子往里面缩了缩,空出一半床给流云。
流云迅速钻进被窝里,嘿嘿笑道:“这样我就不怕了!”
桃花无声的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怎么身上这么冰啊!”
“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什么声音?”
“说不上来,有点像是猫哭,又有点像是”
“你这丫头,又做梦了吧!别胡思乱想了。好容易回来睡在自己的床上,心里着实的踏实了,还不好好睡觉?净想些有的没的事。”桃花说着帮她压了压被角,轻声道:“睡吧!”
流云轻轻嗯了一声,头还是不自觉的转向窗外,明天似乎就入冬了。
又一声巨雷,流云一惊,连忙蒙头缩进被窝里。
迷迷糊糊中,很快又进入了梦乡。但是握住桃花的手,却在睡梦中越抓越紧。
一夜大雨将一切似乎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碧云宫的北角厨房里,负责做饭的刘婶像往常一样,五更天就起来准备早膳了。路过马厩时,忽然觉得有哪不对劲。宫里的马不多,平日里,大伙都不太出宫。只有碧水的“雪晴”和秦无涯的“乌龙”,其它人都没有马的。出门一般也都是在外面买些普通的马骑。但是宫里还是有个专门喂马的老头,叫齐叔。
碧云宫里虽说高手如云,但也不乏普通人。一些不会武功又没有什么特长的,自然都自觉的在宫里做起了自已力所能及的事情。齐叔一向早起,一大早便会在马厩里帮雪晴和乌龙洗澡,向来风雨无阻的。但是今天
刘婶想想摇了摇头,难道他生病了?思及此,刘婶转身,便往不远处的小跨院,齐叔那小屋走去。敲了敲门:“齐大哥?齐大哥?”
门内却无人应答。
“奇怪,这一大早的,又不在屋里,人到哪去了?”刘婶一边嘀咕,一边抬脚准备往厨房方向走去。但是忽然一阵门吹来,她发现门吱的一声,居然开了。
“你在呀,怎么不说”她前脚跨进门,后脚就止不住的颤抖,话说到一半也忽然卡住。只见她忽然像见鬼一样往外冲,跑出十几步远,忽然一坐在地上。表情扭曲而痛苦,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恐怖,她捂着胸口,眼睛瞪得老大,足足有半分钟,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清晨的这一声惨叫,效果绝对比昨晚的任何一声惊雷更惊天动地,那是一种绝望的恐惧,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力量,宣泄着主人近乎歇斯底里的恐惧和绝望。尖厉而刺耳,在安静的空气里响彻云宵。
所有人都醒了,在这种惊惧的叫声里,没有人还能保持睡意。
千机是第一个闻声赶来的。当她赶到时,刘婶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她屏气凝神,空气中,有淡淡的腥味。确切的说,是血腥味。
她一个箭步冲进齐叔的房间,却也被眼前的情形慑住了。
一向干净整洁的床上,满是暗红色的血污。流得床单,被褥,地上,到处都是。旁边一些衣物上,也都被溅上了血迹,最明显的是床头小柜子上的一个白瓷茶杯,上面的血迹是呈喷涌状的凝固在那的。枕头上是半只断手。地上,满是血污,整个房间,甚至连墙壁上都是暗红色的血,有些大滩还没来得及凝固的,甚至还在顺着墙壁往下流。粘稠而腥咸的味道在空气里,浓密得让人喘不过气。一时之间,让人恍若置身阿鼻地狱般。
“这这是哪个畜生干的!”百日在身后暴叫道。
房间最右边的角落里,齐叔的头颅和四肢孤伶伶的散乱着。脸上还残留着死前最后一秒的惊惧。眼神满是恐惧和慌乱,双手甚至紧握成拳的。
紧跟着,秦无涯,罗马等人因为起早练功,所以很快也纷纷赶至。无痕,紫儿等人赶至时,见到此情此景,都俏脸煞白,躲到一旁干呕起来。
流云和桃花,琴儿等人匆匆赶到时,万古已经如门神一样守在门口了。
“万古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老齐头被杀了!”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满脸的惊诧和难以置信。
流云一把推开万古冲了进去,桃花和颖儿,琴儿也紧随其后,迅速冲了进来。
“啊!”琴儿第一个发出尖叫,迅速跑出来,一头撞进正赶来的逍遥怀里。
“喂,干嘛呢!”逍遥一脸错愕。
琴儿刚要开口,却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逍遥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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