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有愚昧的权利，聪慧代表著阴谋和诡计，每天揣摩著晦涩阴郁的想法，他将失去天生的淳朴，只有无知才能使他保持快乐。”燕江靥翘起嘴角，慢慢地说道。
赵瑟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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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玥兮方睁开眼睛，熹微透光，有一道暗影挡压过来，然後便是见得一张深邃轮廓的脸和肌肉强悍的身躯。
只看他一只手臂圈抱著一只面盆，盆里有过半清水，白色布巾就搭在边缘之上，他另一只手里拎著青盐，齿木，木梳……
他拿的这些器具都是玥兮每日清晨用来洗漱的，再结合未醒时，听到苍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他这是在给自己准备洗漱的用具。
见玥兮醒来，苍煌面露喜色，他抿了唇角，想笑又不敢表露的样子，将怀中面盆往前移了移。
“——呼！”
玥兮捂了额头喘出一口气息，手往后梳去，拨开垂落脸侧的发丝。
缕缕青丝自指缝间流曳，墨色映衬冷白，便如寒夜的白雪，片羽惊鸿。
他抬头坐起，白皙的脖颈拗起折心的弧度，头一甩侧目去看苍煌。
鬓角的发丝，错落在他眼尾上，迤逦到唇瓣处，衬生出一种烟濛濛的雾气，漾出冷冬的寒冶。
苍煌微的一呆，眼睛开始发烫，好似有血液涌到眼中，汇成汪洋。
摇曳著淡冷的声音说道：“让开。”
他还躺在被衾中，苍煌这是想让他在床榻之上洗漱吗？
看他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玥兮踢了他一脚，苍煌身形微晃，他才堪堪回过神，退开几步。
玥兮坐到床榻边缘，穿好鞋袜和外袍，从苍煌手中接过器具，才开始洗漱。
一侧候著，苍煌不自觉的握起拳头，稍显不安，目光随著玥兮而移动，想看他是否还需要他做事。
玥兮不需要他，他就一直跟在玥兮身後晃晃悠悠的瞎转。
一圈又一圈转的人心烦，玥兮便打发他去楼下沏一壶茶水端上来，同时还提了些要求，每一个品种的茶叶冲泡的手法也是不同，需何物做器，需放置多少茶叶为宜，需几成热的水，等等一些基本茶理。
苍煌对此一窍不通，这些足够他磨蹭好一阵子不来烦他的。
苍煌下楼之後片刻不到，就返还回来，他手里还拎著一个人，玥兮侧头去看，是独一客栈的店小二。
店小二挣扎著去扯苍煌紧箍住他後衣领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大侠……有话好好说……可否先放小人下来。”
苍煌手一松，正巧店小二正在大力撕扯挣扎，不设防之下吧唧一声扑倒在地，疼得他屈起身体，揉著自己的膝盖。
不等店小二站起身，一个茶壶塞到他怀里，苍煌对一脸呆愣的店小二说道：“泡，茶。”
又冷又硬的声音，还掺杂著一些奇特的嗓音。
店小二道：“啊？泡茶？！”
不就是泡茶吗，那麽凶恶的将他拎上来，还以为他无意中得罪了人，有人要杀了他。
店小二缓缓松了一口气。
苍煌见他不做动作，又低沉沉的说道：“不去。”
“杀。”
说出口的话带著残暴的杀意，渗入皮肤让人发冷。
店小二抖了两抖，颤声道：“好……好……”
他站起身要去泡茶，苍煌拦住他，想了几息，操著他那口并不熟练的语言，断续又别扭的说道：“用……紫砂……壶，倒入……过……半，热水……温，壶。”
声音说出一个字或著一个词，中途都要稍作停顿才会开始下一个语句。
店小二“噗！”
“茶叶，九分……热……水……”
那声音停息一字又言道，像是在结巴却又不像，说话无比的费力。
店小二“噗哈……”
他赶紧捂著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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