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止戈久久不语,她又催促道:“你答不答应嘛?这交易很公平的,你也不想以後握不了剑的吧!”
公平?他只感到了威胁,而且正中靶心,握不了剑的杀手和没有利齿的野兽一样,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止戈知道主动权在於她手,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他还是试探性的给出答复,“必须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同时做好了对方交易破裂打斗起来的准备,他这般说,她所得的利益会大大缩小,她会拒绝。
她不做思考,张口就说道:“好的呀!”
止戈微的一愣,他完全没意料到对方答应的这麽爽快,他设想过数个答复,唯独不曾料到这一点。
旋即他又想到,她应该是懂得止戈这个名字所代表什麽,认定他一定会完成她所期望的那件事,所以才会这般轻松的回答。
心里还存有疑虑,止戈来不及多想,花尘染媚已经走了过来,在他身侧蹲下,查看他的伤势,数著他身上凌乱的刀口,拍起手来,似是赞叹似是嘲讽的说道:“厉害耶!伤成这样了还没昏过去。”
止戈把这句话当做是嘲讽,他装作没听到忽略过去。
复而,花尘染媚将手搭在止戈手腕上,止戈手指一弹反射性的想立即抽回手,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个本能反应。
这一切染媚看的清楚,不作理睬,她挑了挑眉梢说道:“这内伤更严重。”
她从挂著腰间的布包里取出一大一小两个白色的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青色的药丸递了过去,“喏,咽下去。”
达成交易她没必要下毒害他,况且他现在的状况,不用毒也能杀了他。
止戈接过药放入嘴中吞咽下,药丸入腹之後,火辣辣的心肺好似不那么疼了,便又见她打开那个大瓷瓶,对著手臂上那个伤口将瓶子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那些东西簌簌落到伤口上,那是几十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蛊虫通体洁白如玉,蠕动著在血肉里爬动,平常人若是面对此情此景,定然头皮发麻,一阵恶寒,止戈却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花尘染媚最擅长便是蛊术,此刻倒出蛊虫,她是想用蛊治疗他的伤。
“有点疼,忍一下。”花尘染媚用没几分安慰语气的声音说道。
她掏出一个森白色开著血红梅花的笛子,薄唇含住顶端,轻轻吹奏,然而,却没有一丝声音从哪笛子里发出来,或许有声音,只是他不听到。
突然间,一种熟悉的痛苦从手臂上传来蔓延到全身,那疼痛像是用钝器打断骨头,再接回去,再次打断,反反复复,他很熟悉,在无常门训练时便是打断骨头再接上,诸如此类的训练方式。
断骨之痛下,他的表情全然是漠然,没有一丝波动,他受过比这种疼,还要强烈十几倍的痛,在尝那种痛之前,他都不知世界上真的有超越极致的痛,胜过削肉、挖骨、抽筋、取髓……痛到已经没有心力在脑子里想很痛苦。
他垂下目光,看到伤口里那些蛊虫吐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液体,液体流到受损经脉,以及断裂的手筋上,液体很快被吸收殆尽,蛊虫又开始重复吐出白液,周而复始,直到经脉和手筋连接在一起。
而那些乳白色的蛊虫,褪了颜色变为半透明的样子,像是耗尽了体内的元气,花尘染媚小心的将那些蛊虫装回去。
看他全程冰冻一样的脸,花尘染媚眼里有一丝兴趣,仰头看著他,好奇的问,“哎!你叫什麽名字?什麽地方的人啊?”
曾经在生死教里和她擦肩而过三次的止戈“……”
这可不能怪花尘染媚记不得他,她只记得有趣和容姿出众的人,止戈沉默寡言的性子和有趣八竿子打不著,至於相貌,也只属寻常的俊朗,当然是见过便忘。
“不能告诉我?”
沉默半响,止戈才道:“止戈,无常门。”
花尘染媚笑了起来,夸张的叫了一声,“哇!我们是同行耶!我是花间楼的。”
我知道你在花间楼,你叫花尘染媚,你喜红衣,爱甜食,你来自南方之地苗疆,年岁十六,苗疆三族之一的花尘一族,族里排行第七的少主。
我也知道花间楼於无常门向来不和,因无常门的杀手受花间楼的蛊毒所限制,不可逃离,不可违抗命令,花间楼又受无常门的武力所迫,不敢逾越分毫,因此明争暗斗常常有之,在教内暗藏汹涌,相互牵制,一旦出了生死教,双方遇到便会显露杀机。
“那麽现在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询问无常门的机密吗?除了这个止戈想不出还有其他,她想在他身上知道的问题。
“你可知……”
不过,他是不会说的,擅自泄露无常门的机密,遭受到的刑罚会比死还痛苦。
“怎麽走出这片密林吗?”
止戈“……”
他本就僵硬的表情更僵了。
“啊!你也不知道!”以为止戈的沉默是默认否定的意思,染媚恨铁不成钢的看著他,鄙夷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没用的杀手,都不记得路。”
止戈置若罔闻,他轻敛眉目,之後站起身,对她说:“随我来。”
好似身体上的重伤丝毫没影响到他,他的脊背挺的很直,身量修长如苍松峻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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