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去看男人,他一直昏迷还未苏醒,目光落在他身上,玥兮纠结半响才准备给他换药,拆开他身上缠绕著的绷带,拿了药膏涂在他脖子上,那处被铁链磨掉了皮肉,露出鲜红的嫩肉。
涂好脖子上的伤口正要往下,方抬头便对上一双翠绿色眼睛,眸光暗沉,眼白上泛著红色的血丝,疲倦又憔悴,整个人处於虚弱之极的状态。
玥兮才不管他虚不虚弱,随手扔给他一瓶药,指著他说道:“你也别闲著,自己把身上够得著的地方涂上药。”
男人不动,只是看著他,那双翠绿色瞳孔里有著种种情绪交掺的复杂,变来变去,最後变成玥兮熟悉的凶狠,却又有些许不同,就像那层凶狠隔了一层雾……
想不透就不再思索,他不会在苍煌身上废任何心思。沾药的手抚上男人的背部,上面覆盖著厚重,结实的肌肉,给人很有力的感觉。
由下而上沿著脊背,摸著层叠的伤口往上滑动,轻柔的动作,使人有种爱抚最珍贵东西的错觉。
如果忽略掉手底下男人捏得发白的拳头和轻颤的躯体,气氛暧昧的像是在调情。
“快点,你身上那麽多伤口,想让我一个人全涂完吗?”
见他还没有动作,玥兮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度,凭什麽他忙著上药,男人却躺著不动,暗自加重力道,躯体更加剧烈的颤动。
男人垂下了眼,拿起他给的药,艰难的往身上涂,他微微一动,身体都是撕裂的痛处,额头上冷汗涌了出来。
他默默的涂药,时不时偷偷瞄上两眼玥兮,乖顺安静的出奇,若不是知道他就剩下半条命,玥兮还以为他转性了。
给他涂好药,玥兮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水盆边洗手,将手按入到水中洗了一遍遍,手都搓红了才拿出来用布巾擦手。
侧头撇了男人一眼,一贯居高临下的眼神,在男人直勾勾,一瞬不瞬的目光下,玥兮开口道:“我讨厌无能的废物,这几日你若敢拖我後腿,你知道後果会如何。”
第二日花尘染媚仍然坐在原处,第三日亦然如此,雨未停,磅礴的雨水越下越大,第四日,她在白景和梁芜锐的房门外点燃迷香,迷昏了两人,见得她撑了伞走了出去。
那柄伞的伞面是鲜艳的血红色,完完全全的红,不见一点图案,她持著黑色伞柄站在伞下,迎著风雨走了出去。
不过几瞬息的功夫,大半的衣衫被雨水淋湿,伶仃的人影如同飘摇在水中的红莲,尽显妖娆。
玥兮悄然跟出去看了,他以为她会有所行动,但她什麽都没做,只在附近走了一圈又一圈,眺望了几眼远处,最後又回了客栈。
回来之後,淋成落汤鸡的玥兮直骂花尘染媚是个神经病,他知对方不会大雨天看风景而是另有目的,但不妨碍玥兮骂她。
骂过之後,玥兮又在思索,她为何对那两人下迷香而不是毒烟,花尘染媚才没有那麽好心放过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对於她还有利用价值。
第五日,她又出去了,这次玥兮没跟出去,他回了房间叫上苍煌,带他一起行动,这里不知会发生什麽意外,另外半条命还是带在身边安心。
苍煌的高热第二天就退了下去,伤势有了起色,不日就会伤愈,玥兮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蛮人的恢复能力。
他要去的地方就是花尘染媚一直待著的後院,她不让外人踏进去半分,此处应有她在意的东西,昨天她知自己跟在後面,他也故意不去掩饰痕迹,今天还让她以为自己还跟著,这样他就有机会去一探後院。
想到此处,玥兮无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被苍煌拖累,他根本不会如此顾及花尘染媚,直接就於她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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