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封菀的声音急躁躁地响了起来：“宁宁啊, 你说你回来这么久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要不是我无意间听我哥提起来, 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靳宣宁在她婚礼后和她联系过几回, 每次封菀都会匆匆挂断, 后来零零星星的, 她确实没想起来她。
眼下见到她, 总感觉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比以前憔悴了很多。
“回来就好了, 以后我们就可以常聚聚了，”封菀言语不停，“我们出去吃个饭吧，地方随你挑，我请。”
“我……”
靳宣宁一个字还没说完，秦让就走过来打断了她的话：“想去就去, 我陪你。”
封菀扫了秦让一眼，没过多的表情：“那你俩换换衣服这就和我一块下楼吧。”
“你进来坐会儿。”靳宣宁让开身。
封菀点点头, 进去坐了一会儿，等他们两个换完衣服，和他们一块下了楼。
小区门口，封承顾正靠在车边抽烟, 隔着一段路看他们过来, 舒展开眉心掐灭了烟。
“宣宁, 好久不见。”封承顾对着靳宣宁笑了, 那笑容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
秦让没想到封承顾会在，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替靳宣宁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封菀及时讪笑道：“赶紧上车吧，商量商量吃什么。”
靳宣宁怕封承顾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急忙接话：“要不就吃粤菜吧，好久没吃了。”
“可以，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味道很正宗，我在那边还有包间。”封菀和她一唱一和，看向封承顾，“哥你赶紧去开车。”
封承顾点了一下头，没多说什么。
封菀上了副驾驶，把后位留给了靳宣宁他们两个。
秦让握着靳宣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看见靳宣宁的眼睛总是往封菀的身上跑。
“想什么呢？”秦让凑过去低声问。
靳宣宁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想什么，只是在好奇，好奇封菀为什么没把万孟阳带着。
她记得封菀以前去哪都会拽着万孟阳的。
大概也是凑巧，封菀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正是万孟阳。
封菀接了电话，起初还心平气和的，可到后来提到了生日两个字，她的语气就开始变了，变得满是抱怨。
靳宣宁听得一脸茫然，忍不住扭头看向秦让。
他好像没给自己过过生日。
她好像也没给他过过生日。
扯平了。
封菀那边又说起了求婚。
靳宣宁盯着秦让——他那天迷迷糊糊就给她戴了戒指，虽然心甘情愿，可是不是太没有仪式感了？
封菀那边又说起了婚礼。
靳宣宁继续盯秦让——我没有，连结婚证都领的很草率，连日子都没挑。
“别急，都有都有。”秦让看出她的心里活动，笑着把她拉进怀里亲了一口。
封承顾从内后视镜看见俩人的举动，表情极其复杂。
封菀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没好气地说：“你俩可别虐我了，我见不得秀恩爱。”
靳宣宁没出声，悄悄往秦让那边靠了靠。
封菀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
“别在车里抽，呛人。”封承顾说了一句，伸手把烟从封菀手上夺了下来。
封菀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内后视镜，转头不说话了。
餐厅。
菜逐渐上来，封菀又点了几瓶酒，说着就要给靳宣宁倒上。
“抱歉，她胃不好，喝不了酒。”
“小菀，我陪你喝。”
秦让和封承顾及时开口，都是为了阻止封菀。
封菀轻笑一声，倒了满满一杯酒，重重地放到封承顾的面前：“哥，我今天说完见宣宁，你非要跟着来，你说你来干什么呢？找不自在？”
封承顾面容平静：“没，只是怕你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我就是来见见老朋友，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封菀笑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向靳宣宁，“宣宁，你说我怎么就遇不上秦让这样的人？”
靳宣宁茫然地看着他。
万孟阳不挺好的吗？
封菀倒了一杯酒灌进了喉咙，轻笑了一声，然后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逐渐开始出现醉态。
靳宣宁想出手阻止，秦让却先一步阻止了她，低声说：“别过去，我们该回家了。”
靳宣宁不知道封菀是什么情况，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走什么呀，留下来陪我聊天！”封菀口齿有些不清，动作却很迅速，起身就像靳宣宁扑了过去。
封承顾和封菀隔了一个位子，他起身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秦让手疾眼快，刚看出封菀的举动，起身把靳宣宁拉开护在了怀里。
封菀扑了个空，倚着椅子坐在地上，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句：“万孟阳他出轨了！”
她给他生了孩子，陪他挺过了戒毒所最难的那段时光，甚至不惜忤逆自己的母亲也要嫁给他，可她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出轨了。
他出轨了！
他怎么可以出轨！
“小菀，你别急，可能是你误会了呢。”靳宣宁想过去宽慰封菀。
秦让没让她过去，怕封菀伤着她。
封承顾什么也没说，过去把封菀从地上扶了起来。
“哥，我要离婚……”封菀抓住封承顾的手腕，像是抓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大概是基因的问题，封家人对感情都有些高度的洁癖，即便是再爱，她们也没办法接受两|性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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