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想做秦王,一直不过在被推着走而已,王位哪有你重要,”姬容摘下佩剑递上,“我是容季,我从九岁起,便一直没有用过姬容这个名字,我不是姬容。”
宁骁没有接姬容的佩剑,他有点不懂:“做什么?”
“我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你,”姬容伸了伸剑鞘,“拿着,你就不用怕我反悔了。”
“不用,”宁骁微微笑了,“我不怕你反悔。”
“……不止,”姬容微微红了耳朵尖,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古琴,“你割爱把你的琴送了我,我也想送你我珍视的东西。”
宁骁这才接过姬容的佩剑:“那还请以后多多关照了,驸马。”
姬容星眸微动:“你答应了?”
“不然呢?我拿了你的聘礼,”宁骁掂了掂手中剑,又指了指姬容的背上古琴,“你也拿了我的嫁妆。”
姬容朗声长笑:“昭华果然爽快。”
宁骁拔出一小截雪白的剑刃翻看:“你把剑给我了,往后用什么?”
姬容:“一直同你在一处就是了,还怕不能随时用这把剑?”
宁骁睨他一眼:“滑头。你想好如何同你那些长老交待了么?”
“无碍,我听他们话是因为养育教导之恩,但是没人能逼着我做什么,”姬容神色平淡,那是他一贯的自信,“我们什么时候回齐国见咱们父王?”
这就叫上咱父王了?
宁骁失笑:“现在。”
把姬容带到老齐王面前时,老父亲差点被吓死:“昭昭昭华……你你你怎么把他领过来了?!”
宁骁:“父王,他是儿臣选中的驸马。”
老齐王目瞪口呆:“昭华,你是不是被他逼迫了?”
姬容上前,毫不含糊一个大礼:“见过父王。儿臣一介江湖莽汉,自知配不上大齐长公主。然而儿臣与昭华不打不相识,如今两情相悦,已经交换了定情信物。”
一口一个父王儿臣的,差点把老齐王噎个半死,这进度也太快了!
良久才缓过这口气来,老齐王抚了抚心口,叹气:“也罢也罢……既然昭华喜欢,随你们吧。”
姬容锋利的眉眼都温润下来,又一个大礼:“谢父王成全。”
宁骁:“父王明鉴。”
如今驸马人选有了,一切好办得多,姬容那边很快备好了二百四十抬聘礼送来,十里红装莫过如是。
老齐王咋舌,顿时也晓得了姬容身份不一般,绝非普通江湖人,宁骁给老父亲透了底,又惹来老父亲担忧,连问女儿会不会被秦国王位之争给牵连了。
宁骁和姬容连番保证,姬容甚至指天发了毒誓,老齐王这才放下心。
老齐王对大女儿亲事极其重视,亲自挑好了吉日良时,备下三百抬嫁妆,金银无数,连凤冠霞帔都是数百绣娘几个月日夜赶工,以金丝绣成,华贵精美,价值连城。
听说齐后为此气得摔烂了一屋子东西,因为长公主出嫁的花费与小世子纳妃基本持平。
齐后不爽,宁骁就开心了,连日来心情都不错,也不管外头怎样传,与姬容一道住在公主府里,每日里抚琴烹茶,赏花比剑,小日子惬意得很。
老齐王很快听说长公主不守妇道、婚前便与驸马同住的流言,也晓得女儿不拘小节,受不得规矩管束,便使手段压下了,气得齐后又摔烂了一屋子东西。
秦国的前朝遗老为姬容备好聘礼时还有些懵,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公怎的突然就要成亲了?
再一打听女方,居然是大齐长公主?!
遗老们激动坏了,他们主公终于开窍了啊,都知道娶个公主老婆借势了,这一手权谋算盘打得可真好。
又听闻主公婚前便登堂入室了,遗老们更加激动,主公好手段!居然能迷得一国长公主不要不要的,以前没看出来啊?
大齐老姑娘长公主终于出嫁的消息一层层传出去,姬凛一向关注齐都,自然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秦王发了大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奏折散落一地。
“容季!”姬凛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不杀你,孤枉为一国之君!”
先前刺杀他还不够,如今居然还抢了他心爱之人,此仇不报,他死不瞑目。
往后,不是他姬凛死,就是那容季亡!
端木风就知道他失忆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还没回到西域,冲他下手的秦国密探便被揪了出来,连带着拔掉了好几个安插在魔教中的暗钉。
“本座得罪过秦王?”端木风奇怪得很,“没有吧?本座从未招惹过朝廷。”
亲信干咳一声:“那什么……秦王陛下爱慕宁少侠,曾经当众求娶,您以前和他是情敌。”
端木风厌烦道:“怎么又是那个宁骁。行了,把那探子好好盘问一番便杀了吧。”
魔教折磨人的手段,天下无出其右者,姬凛的探子坚持了三天,终于熬不住招了。
“哟嗬,连半步散都没毒死本座?”端木风惊讶之余沾沾自喜,“本座果然英明神武。”
不过他也怕死,生怕有什么后遗症,找了魔教本部的毒蛊圣手为他诊断。
毒蛊圣手不通医药,却有着能与隐木门媲美的毒术,亦能使得一手好蛊虫,中原分坛那些医师自然不能与他相比。他喂了端木风一条小蛊虫,三两下探出淤积在身体深处压迫神经的半步散,小蛊虫一口一口把毒`药给吃了,随即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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