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紫瑕被耶律习泥烈打伤后,顺着东湖湖水漂流,一直向帝苑方向淌去。她虽身受重伤,幸而并未昏迷,湿漉漉地爬上了对岸,走入了龙亭的苍松翠柏中,刚走了几步,忽觉眼前一黑,喷出了一口淤血,昏迷不醒,倒在了地上。
正在此时,一位衣冠楚楚的锦衣男子,从丛林中走了出来,他头戴紫金冠,身穿衮龙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约摸二十来岁,正是当今太子赵桓。
随后跟着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年轻男子,他精明醒目,善于吹牛拍马,是赵桓身边最器重的太监朱拱之。
赵桓看到了草丛中昏倒的李紫瑕,不由大吃了一惊,走了上前道:“朱拱之,这儿怎么会有个姑娘昏倒?莫非是出逃的宫女?”
朱拱之道:“不像,此女艳丽非凡,绝非一般人。”
赵桓道:“上去看看。”
朱拱之探了探李紫瑕的气息,发觉尚有温气,说道:“殿下,她还有点气息,身上有伤,只是暂时昏迷。”
赵桓仔细一看,见她脸色虽略带苍白,却秀色可餐,又见她身穿白衣,衣料昂贵,并非宫娥彩女,倒似是名门闺秀,心中更是大奇。
赵桓道:“是谁家闺秀,如此绝色?”
朱拱之道:“殿下,看她衣裙尽湿,定是从东湖冲过来的,殿下,要不要救她?”
赵桓微愠道:“真是呆子,如此绝色美人,焉有不救之理?”
朱拱之道:“殿下教训的是,奴才该死!.”
赵桓怜香惜玉,不顾李紫瑕全身湿透,弯下了腰,将她横抱了起来,快步走入了东宫,直上文渊阁。
文渊阁是历代太子办理国事之处,形同皇帝的福宁殿,翠拥珠围,镶金嵌玉,名人书画,陈列有致,未经通传闯入文渊阁同样格杀勿论,连太子妃也不敢造次。赵桓将李紫瑕平放在刻着龙纹的白玉床上,吩咐宫女芍药为她梳洗更衣。
芍药取来了一件粉色的宫装,将李紫瑕的湿衣里里外外全部换掉,并用干布为她擦干了头发,她云鬓己散,披着一头黑瀑似的长发,益见娇媚动人,芍药惊其美艳,暗叹不己,拉开黄缎锦被,为她盖上。
不多时,赵桓引着太医,走了入来,芍药连忙下礼,退在了一旁。太医来到了床沿,坐在龙椅上,用丝帕将李紫瑕的玉腕罩住,仔细诊断。
赵桓道:“太医,她怎么样了?”
太医道:“回太子殿下,此女受了很重的内伤,有些不妥。”
赵桓关切地道:“她还能醒过来吗?”
太医道:“服过药后,她会慢慢地醒过来,只是她的内伤,需要一个内功极为深厚的高人才能救治,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赵桓摆手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
太医识趣地退了出去,来到了偏殿,写下了药方。赵桓吩咐朱拱之立即到御药房取药,芍药则生火熬煎。
赵桓回到了寝宫,坐在了床边,轻抚着她如花似玉的粉脸,惊为天人,无限怜悯。说道:“如此佳人,是谁人胆敢辣手摧花?”
李紫瑕中了“火魂神功”,在昏迷中忽觉如烈火焚身,迷迷糊糊地微微张开了干枯的樱唇,喃喃地道:“水……水……”
文渊阁里己经没有了宫人,赵桓只得亲自端来了清茶,用玉匙小心翼翼地喂入了她的樱唇之中,喝下了茶水后,她的双唇渐渐红润了回来,乍看之下,分明像只浸过水的樱挑,粉嫩鲜灵,若非她有伤在身,赵桓恐怕会忍不住低头吻下。
李紫瑕仍然在半昏迷的状态中,朦朦胧胧中隐约看到了赵桓腰间所佩戴的和氏梅花玉,疑是赵云桦,伸出纤纤玉手,紧紧地抓住了玉珮,如获至宝,不肯松开。赵桓不明原由,以为她喜欢这块和氏梅花玉,除了下来,放入了她的手心。李紫瑕犹如抓住了救命的浮板,将和氏玉紧压在胸前,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少顷,芍药端上了汤药,李紫瑕仍未转醒,赵桓接过了药碗,像先前一样,将汤药慢慢地喂了入去。
朱拱之走了入来道:“殿下,太子妃求见。”
赵桓放下了药碗道:“宣!”
一位二十开外的佳丽走了入来,她翠翘朱雀,云鬓如漆,雪肤花貌,绰约如仙,正是太子妃朱琏。
朱琏行了一礼道:“臣妾参见殿下。”
赵桓笑道:“爱妃免礼,天色己晚,爱妃不在宫中歇会,赶来文渊阁干什么?”
朱琏嫣然一笑道:“臣妾听说殿下在龙亭附近救了一个受伤的女子,特地前来探望。”
赵桓道:“只可惜她尚在昏迷当中,见不着爱妃。”
朱琏笑道:“无妨,此女长得真美,就像画中的仙姬。”
赵桓道:“爱妃也如此认为?”
朱琏笑道:“当然。”
赵桓笑道:“最了解本宫的,唯有爱妃也。”
朱琏道:“她到底是谁?”
赵桓道:“本宫也不知道,只能期待她清醒之后再问清楚了。”
朱琏道:“天色不早,殿下今晚会留宿文渊阁吗?”
赵桓笑道:“不了,留下芍药侍候她即可,本宫陪你回寝宫。”
赵桓吩咐了芍药几句,又回头恋恋不舍地再看李紫瑕一眼,才挽着朱琏下了文渊阁,他俩边行边谈,有说有笑,足见朱琏也深受赵桓的宠爱。
约摸到了三更,李紫瑕悠悠转醒,她睁开浓密乌黑的睫毛,环视了四周,忽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镶有宝石的白玉龙床上,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拉开绣着九龙图案的黄缎被褥,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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