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月亮如镜,照射在西湖之上,更见恬静。莲花盛开,暗香浮动,环绕着湖心亭,令人神往。微风拂柳,栖鸟惊飞,苏白两堤直上孤山,格外幽静。
“幻影双仙”携手步到了断桥,明波倒映出一对出尘脱俗的璧人。李紫瑕嫣然一笑,伸出纤纤玉指,轻掠了云鬓,梨涡浅现,娇美不可方物。赵云桦心中怦然一动,从怀中取出了一支金凤步摇,轻轻地簪在了她的左髻。李紫瑕猛然回头,凤钗轻曳,发出了阵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李紫瑕惊异万分,说道:“好一支精巧的凤钗,却不知是从何而来的?”
赵云桦道:“想必是家传之物。”
李紫瑕道:“既是家传之物,我如何敢要?”
赵云桦道:“你我还用分彼此吗?只有你这样的绝色女子,才配插戴此钗。”
李紫瑕娇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从衣袖中取出了那块刻有“赵”字的和氏玉,还给了他,并为他重戴在脖子上。
赵云桦抚摸着和氏玉,将她轻轻地拥入了怀中。李紫瑕娇羞脉脉,轻倚在他的肩头。他不禁心动神驰,难按意马心猿,低头向她的樱唇吻下去。她当即脸泛红霞,微微挣扎了一下。
忽然,赵云桦将嘴唇滑落到了她的耳畔,低声道:“别动。”
李紫瑕也从柔情蜜意中惊醒,说道:“好快的轻功。”
不多时,一条青衣蒙面汉子踏月而来,施展着上乘的“踏雪无痕”,犹如闪电般疾了过来。
青衣汉子落在了“幻影双仙”的面前,厉声说道:“夜深人静,你们可知礼教家规?”
李紫瑕当即脸红过耳,说道:“前辈是何方高人?”
青衣汉子道:“老夫是你的至亲。”
李紫瑕一怔道:“我的至亲?”自十三年前李英杰夫妇双双遇难后,她应该没有什么亲人了。
青衣汉子道:“毕竟是莹妹带大的,竟然与老夫如此生分。”
李紫瑕见他直呼恩师的闺名,更为惊异地道:“你究竟是谁人?”
青衣汉子道:“这个你暂时不必知道,想必是你自幼生于辽邦,未知汉人礼仪。”
李紫瑕道:“绮绫宫一向都是遵从汉家礼教的。”
青衣汉子冷笑道:“是吗?那你可知自古男女授受不亲?”
李紫瑕道:“自然知道。”
青衣汉子道:“既然如此,因何还在月夜与男子在西湖上私会?”
李紫瑕被他说得桃腮泛红,绮绫宫向来礼教森严,她与赵云桦幽会,的确于礼不合。但一来他们是同门,二来赵云桦曾经舍命相救,三来她芳心暗许。此刻被人撞破,实不知如何是好,当下羞愧不己。
赵云桦从容地道:“前辈要与晚辈讨论礼教家规吗?”
青衣汉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阁下是邝兄的高足?”
赵云桦见他与恩师称兄道弟,知道并非外人,心中有数,说道:“正是。”
青衣汉子道:“邝兄一向最注重礼义纲常,怎么会调教出你这样轻浮的弟子?”
赵云桦道:“我们两情相悦,晚辈并不认为此举是越礼。”
青衣汉子冷笑道:“那你们可曾禀明长辈?可曾订有婚约?就算已经订亲,也不能在夜深人静之时相会。”
赵云桦道:“晚辈并无父母,此事自有家师作主,不劳前辈费心。”
青衣汉子冷笑道:“谁说你没有父母?你的来头还真不小呢!二十年前,盖兄和乐萍因你而被十万禁军追杀,老夫至今还历历在目。”
赵云桦双眼发亮道:“原来前辈也知道当年之事,可知晚辈的身世?”
青衣汉子道:“你是皇室宗亲,赵氏子孙,难怪会带有皇族的风流之态。江湖盛传,‘幻影双仙’出双入对,婉如夫妻,果然不假,把老夫的脸都丢尽了。”
赵云桦大惊道:“江湖狂言,不可尽信,是谁在散布谣言?”
青衣汉子道:“老夫亲眼所见,那会有假?年轻男女,不易过于亲热,难道你也不顾及到瑕儿的名节吗?”
赵云桦见他言词有理,暗悔自己过于偏激,完全没为李紫瑕设想,两人倾心相爱,情浓深处,己忘记了世俗礼教。有道是无规纪不能成方圆,圣人的教诲,后世人是应该遵从的。当下还了一礼道:“前辈高见,晚辈受教了。”
青衣汉子道:“既然己经知错,那就不能再见面了。”道完,他迸出了双指,向李紫瑕的“肩井穴”点去。
李紫瑕是当今的武林新秀,绝非等闲之辈,当即款摆柳腰,轻巧地闪开了。青衣汉子一点不中,大为恼怒,折下了一枝柳枝,一招“月上东山”刺去,他出手如电,李紫瑕躲闪不及,被柳枝划伤了左肩。倘若青衣汉子手中握着的是利剑,恐怕李紫瑕的左臂会齐肩而断。李紫瑕花容失色,连忙拔出了长剑,她忽如灵猿上树,忽如蝶舞花阡,益见天姿灵秀,光彩照人。
青衣汉子暗暗惊叹,微笑道:“‘玉影仙子’果然名不虚传。”
李紫瑕自从服了千层宝莲之后,百毒不侵,内力大增,只是年轻尚幼,火侯尚浅,久战之下,渐渐处于下风。青衣汉子存心挫挫她的锐气,一招“移月换星”闪去,飞快地点住了她的“肩井穴”。
赵云桦冷眼旁观,只见青衣汉子所用的招式,竟然是联英盟的“星月剑法”,心中暗暗起疑,忽见李紫瑕穴道被制,连忙叫道:“前辈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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