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索大陆的清晨,总是在教堂的钟声中到来。
但与以往不同,三次鸣钟过后,一连串急促,刺耳的敲击声紧随而来,响彻在红谷镇弥漫着阴霾的晨曦中。
这是教会的紧急召集令。
凡是有紧急事态发生,才会有这种心烦意乱的钟声响起,而且大多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好事。
梅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扔下叽叽喳喳吵个没完的海伦,也完全不理会劳斯太太惊讶的追问,急匆匆得冲出了劳斯咖啡馆。
秦烨自然知道梅斯的去向,他安抚好妹妹,便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市民中心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民众,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那幅锈迹斑斑的铁十字架上,捆绑着一具血淋淋的身躯。
手持赤克长枪,身着赤红色教服的护教火枪手站立在一旁。
两名萨克龙郡教廷的见习巫师分列在十字架的左右,手中的红龙法杖和披在身上的青灰教袍,让广场上的气氛肃杀森森。
贝斯特的两名随从躲藏在教堂的角落中,守护着两只半人高的箱子,箱子被青紫色的绒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广场上不见卡斯莱和贝斯特的影子,这两个家伙隐秘在教堂尖顶的花纹玻璃后面,注视着人群中的动静。
“教堂的尖顶是那个家伙干的?”,贝斯特问道。
“一个霍尔小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高中生”,卡斯莱恨恨道。
贝斯特脸色惊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神父大人。
你这老东西,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是说,把教堂搞得乱七八糟的家伙,只是个高中生”。
“是,是的,贝斯特大人,那小子的巫师之力,强大到让人难以置信”,卡斯莱的老脸通红,怏怏不悦道。
“巫师之力?一个霍尔小子,怎么可能?霍尔人是严禁修炼巫师之力的,那个巫师敢有这种胆子,传授霍尔人巫师之力!”。
贝斯特似乎根本不相信卡斯莱的说辞,这个老家伙一定是在信口雌黄。
“是,是真的,那小子的力量,想必已经……”,卡斯莱顿挫,语塞,一时难以张口。
考虑到贝斯特的接受能力,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他们的谈话。
”以在下看来,那个霍尔小子的力量,已经接近,不,应该已经到达了木杖巫师的境界”。
“什么?”。
鬼扯什么呢……
贝斯特的脸色变得蜡白,他似乎是彻底被吓唬住了。
达到木杖巫师的境界,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一个霍尔小子吗,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拥有木杖巫师的力量。
嗯,是的,卡斯莱这个蠢货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隆比尔主教不向自己做出说明。
“为什么不向教廷报告,这件事非同小可,这种叛逆分子,必须要尽快就地处决”。
“隆比尔大人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卡斯莱说道。
他似乎早有预料,贝斯特不会相信他的解释,便紧随其后得补充道:”贝莱公爵不想打草惊蛇,想用那小子钓大鱼”。
钓鱼?
隆比尔那个混蛋,他没有向自己透露半点消息,难道他把自己当成诱饵了吗。
“钓大鱼?共进勇士会吗?”。
“不,不,一个小小的共进勇士会,还轮不到让隆比尔大人和贝莱公爵这么煞费心机”,卡斯莱喃喃说道,”是七翼炽天使,我们的内线情报显示,那小子很可能与七翼炽天使有关联”。
“七翼炽天使与那个霍尔小子有关系?”,贝斯特念念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冯劳-恩佐,红谷镇的外科医生,冯劳-霍斯特的儿子”。
……
秦烨紧随在梅斯的身后,钻进了拥挤不堪的人群。
他穿上了宽厚的斗篷,用连体的帽子遮盖住了自己的头部,隐秘身份,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梅斯显得很焦躁,用尽力气,向着人群的最前端钻了过去。
十字架上的里克已经是遍体鳞伤,干涸的血污遮住了他的面颊,伤口泛起了脓疮,有溃烂和感染的迹象。
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对于人群中强忍住泪水的冯劳-梅斯,里克完全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教工马陆站上高耸的木架,向人群发出昭告。
他的脚下是臭名昭著的绞刑架,粗壮的麻绳和活动的翻板,散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
当撤去木板,垒起石壁后,就变成了更让人闻风丧胆的火刑架。
这个霍尔人领导了反叛活动,是罪不可恕的祸首。
叛乱者违反了联盟的法律,侵害了教廷的权威,侮辱了神的圣洁,对于他们的惩处绝不能有丝毫的姑息,烧死反叛暴徒,是神赐予的权利。
人群中传导着骚动。
赤克人是纯粹的看客,他们是来观礼的旁观者。
霍尔人中的悲愤在蔓延,红谷镇很少发生这种活活烧死人的事件,这些乡下人看到血淋淋的同胞时,难免会有些复杂的情绪。
“我们的霍尔人巫师呢,或许他能拯救那个倒霉的家伙”。
“也许我们该有更多的霍尔人巫师,就像上次教训卡斯莱那样,我们霍尔人就不会忍气吞声,甚至丢掉性命了”。
这种流言在人群中传播,让秦烨更加捂紧了斗篷和兜帽。
不能引起注意,现在不是强出头的时候,中二病不能随时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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