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说的是半夜发生的事情,同时也不告诉我他到底什么身份,姓氏名字,家里是哪里,父母怎么联系,没有这些,我们连初步的查证都做不了。”
“听完他说的所有事情后,我赶紧电话联络了我们派出所的段所长,段所长说首先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出了幻觉,或者是人不是本地人,所长让我尽量和这个人谈话,观察,套取一切能套取的讯息,如果最后确认是精神病,后头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送收容所,发走失认领通告。”
“但如果确认不了是不是精神病,他会后头联系上面申请对此人进行精神鉴定。”
“而所长说最重要的是,查一查辖区内,甚至全市内,有没有发生像是他所说的那种案件,有符合的案件,那就好对号入座来查了。”
“我觉得有道理,就安抚着这个人,尝试套情报,可一无所获,最终也确定不了他到底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此后,我给他换了一身干净些的衣服,还让他洗澡冲了个凉,将他安置在了派出所接待室里,变相监控。”
“可后来,段所长联络说他托人查了,没有发生此类案件,这人就算不是精神病,估计也是个找借口蹭吃蹭喝的单纯流浪汉。”
“这样的先例,的确有过,所以段所长说的也没有错。”
“这之后,段所长因为家里有事不能回所,让我去将那个人安置到附近小宾馆里,花销可以暂时算到他的账上,他回来以后,再商量怎么处理这个人。”
“段所长回来,估计得个四五天,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就打算直接来分局这里汇报这件事。”
大何则问:“那你为什么来找我们一队了,而不是去二队那里?”
张管平尴尬地笑笑,说:“因为我志向是转成刑警啊,我也当着片警,所以平时比较多地关注刑事案件,尤其关注咱们一队,曲队长我是知道的,我比较崇拜你们。”
张管平说着,不加掩饰地欣羡看着围着他的诸人。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做刑警啊。
不然,在上头领导明确表示这事儿不用查了的时候,来越级做汇报,这是个忌讳啊。
曲卿认真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张——”
张管平插话:“您叫我小张就行。”
“那好,小张,你先回去吧,等我们的电话,我们后头准备好了,会联络你,具体部署调查的。”
“那就太感谢了。”
张管平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高兴地离开了。
他一走,一队的人立马就话匣子打开了。
“头儿,这事情不很靠谱啊,不会这个小张真的碰上了个精神病吧?”
“是啊,而且人家的所长都说了,没有打听到相似的案件。”
“估计真的是个蹭吃蹭喝的。”
“要是我们真的按这个多事的张管平所说的去查了,传出去会不会很丢人啊,被二队当成调侃的把柄就不好了。”
“嘻嘻嘻,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这肯定是个真的案子了。”
“为啥?”
“FLAG没听过吗……”
——
没理会底下人的聒噪,曲卿和方乐聚头商议。
现在,一队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默契,将曲卿和方乐当成了共同的意见领导,一般都是两位领导先商议后,他们才参与。
很多人之前对方乐是个外行的印象,在一同经历过几桩复杂案子后,已经大大改观了。
方乐率先说:“其实可以用假设和排除法。”
“如果这个人是精神病,那么他向小张隐瞒自己具体身份的做法,就不合理了,精神病人不会刻意这么做的吧?”
“所以,这人不会是精神病,当然也不像是故意找借口蹭饭蹭睡蹭住的,要只是这些目的,他不会说自己杀了人,毕竟万一真的有这样的棍棒击杀人案子还没找到嫌疑人,他不就麻烦了吗?所以他大可以只说自己伤了人,再言辞模糊地提供出一些作案的情报,让派出所的人盲目去调查。”
“最后,派出所一无所获,他白嫖的目的也达到了。”
曲卿斜瞅着他,说:“你这就有点儿以恶度人了,那你说,这个人为什么就报警说自己杀了人,又不提供可供警方来调查的情报,这样他不是会更早被派出所的人赶走吗?”
方乐挠了挠头,说:“或许,是他觉得警方一直无法查证,就一直无法说他没杀人,就要一直负责管理他的生存了?”
曲卿神色明显不屑,方乐不满了,摊手问:“那你说怎么解释?”
曲卿自信笑了笑,解释说:“依我对犯罪心理的了解,会这么做的嫌犯一般出于一个意图,就是避祸心理,或说是两害权衡取其轻。”
“到派出所报案的这个人,不确定自己杀没杀人。”
“或许杀了,但他不想做逃犯,要是正好警方在通缉或搜查他,他正好构成自首,可以减轻罪刑,他也不需要这么提心吊胆忍饥挨饿地躲藏了。”
“或许没杀,但他击伤了人,却可能是事实。”
“这和杀了人是两回事,问题是,伤人罪也是罪,查明后,照样需要坐牢,还可能需要罚款,会被别人报复之类。”
“所以,他想达到的报警效果是,排除自己杀了人,又让警方无法去调查他的伤人事件细节,落实不了罪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