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几天没剪指甲的小爪子，照着凯文迪许高挺的鼻梁，狠狠地来了一下。
内心估计在想：抢我奶，坏坏！
然后他又埋进兰波怀里，慢条斯理地在他胸前拱。
“阿尔文一定要断奶了，他力气真挺大的。”凯文迪许直起腰，摸摸自己的鼻子，确定阿尔文挠了他一道小口子。
看样子，阿尔文已经喝饱奶了。他不吸，只是含着。兰波将他放回婴儿床上，一手替他擦嘴边***，另一只手摸索着系胸前的扣子。
单手系纽扣不容易，凯文迪许理所当然地上前帮他。兰波的胸部相较于女性而言是平坦的，他喂奶，胸脯涨出小巧可爱的丘，肤色依旧是苍白的，就像白玫瑰的花瓣，顶端红红的，带点湿润。
凯文迪许低头顿住，嘴角微抿，指尖捏着半透明的乳白贝壳扣穿过扣洞。
兰波安顿好儿子，拉着凯文迪许的手轻悄悄地走出这个房间。他一出门就换了个步频，单手推开隔壁的门，回头，视线撞进凯文迪许眼睛深处。
木门无声关阖，兰波后背顶着门，手伸到凯文迪许后领的位置，用整理衣领的方式手指贴着衬衣往前捋，温和地移动到领口的位置，他五指收紧拽住凯文迪许的领子，拉近距离。
矮几被推挤着摩擦地面，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噪音。
……略……
凯文迪许撩起他耳边的卷发，告诉他：“带着劳拉和阿尔文，今天下午要去弟弟家里。”
兰波张口咬他的嘴唇，发泄完，自己提提裤子走人。
明天是圣诞节，路上有积雪，他们必须早点出发。莫桑·卡佩几年前已经是汉普大学的历史系教授，他一家人住在大学城的一栋小别墅中，左右有邻居，别墅对面是结冰的阿塞河，站在这岸可以看清对面的一排漂亮的红色尖顶别墅。
汉普大学城靠近伊索斯的市中心，那里必然比荒郊野岭的尼莫庄园更能感受到节日的气氛。
有人比他们到得早，刚进门夏绿蒂就从兰波怀里抱走了阿尔文，她掂量阿尔文的体重，感叹道：“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呀。”
阿尔文不认生，眼睛四处张望，小手握拳往嘴里塞，兰波按住阿尔文的手腕，阻止他吃手。这时，凯文迪许牵着奥劳拉走进来，六七岁年纪的小姑娘头顶高度已到爸爸腰部以上，凯文迪许和兰波都高，她自然继承了父辈的大长腿，踩着一双红色的圆头长筒靴，配同色的斗篷型羊毛大衣。
“姑姑。”她乖巧而礼貌地跟夏绿蒂打招呼，跟随凯文迪许问候其他人。
行李放房间之后，兰波往厨房里钻，他站在莫桑妻子的身边，想要帮她准备圣诞晚宴。兰波才洗净手，还没碰到面团就被凯文迪许强行拽到客厅。他没说理由，只告诉兰波在原地等待。
兰波眼里只剩下凯文迪许上楼的背影，他闷闷不乐地站在窗边，认为凯文迪许不希望他碰吃的东西。
确实，他很少进厨房。上一次进厨房还是在克里姆宫的时候，他兴致冲冲地为凯文迪许烤蛋糕。
那天晚上，他将巧克力蛋糕摆在描金瓷盘中，每个盘子只放一块，盘子摆在凯文迪许面前。他坐在凯文迪许对面，单手托腮看着他。凯文迪许没评价蛋糕味道如何，但他吃了两块，蛋糕应该算是制作成功了。哪成想凯文迪许转头就把晚餐全吐洗手间里了，他真不是不给兰波面子，凯文迪许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经不起兰波折腾。
“想什么呢？”凯文迪许拿了条红色围巾，绕兰波脖子两圈，他搂住兰波的腰，附在他耳边说：“我们出去。”
兰波把围巾往下拨，露出嘴和鼻子。
「去哪里？孩子……」
奥劳拉和阿尔文都在楼上。
凯文迪许小声说：“孩子有人照顾，我们去集市逛逛。”
兰波嘟起嘴，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他侧头飞快亲了凯文迪许一下，然后把手放进他掌心。自从有了孩子，两人独处时间严重压缩，这次撇下孩子去逛集市竟然给兰波一种偷情的快感。
圣诞集市还剩最后一天，但依旧火热。各类摊点整齐地占满市政厅前的广场，居民和游客在其中穿行。在集市里驻足时要紧贴摊点，不然很容易造成拥挤。时近时远的欢快音乐伴随着清脆的铃声，精心装扮的圣诞树像贵妇宽大的裙摆，翠绿的冬青枝编成花环，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不胜枚举。
集市上最吸引人还要数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美食，兰波端着一杯热咖啡，另一只手接过一份热气腾腾的芝士烤蘑菇。凯文迪许帮他端着咖啡，兰波戴上一次性手套，他边走边拿起一个烤得金黄的蘑菇咬去半边，试试味道，估摸着凯文迪许能吃，就把剩下的半个塞进凯文迪许嘴里。
他们一路走来，基本在美食摊点前停留，所以到达广场中央那棵巨大的圣诞树前是空着手的。
兰波撒娇似的挎着凯文迪许的胳膊，头靠向他的肩膀，他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过分苍白的皮肤以及樱红的嘴唇让他在这个万物萧条的冬日里无比耀眼。凯文迪许摘下口罩，手轻扶他的腰，兰波举高通讯器，以圣诞树为背景留下几张照片。
「你看起来好严肃啊，亲爱的。」
兰波低头翻看照片，照片上凯文迪许的表情比公事化微笑稍微好一点。凯文迪许一贯不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他本来的打算是与兰波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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