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东大入学考试那两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扉间和泉奈陪着斑的，父亲虽然只说了一句“考试加油”，但他却尽可能地推后了工作，每天晚上回家做饭以便考完试的斑回家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他们不想增加斑的心理负担，所以都没有主动提起考的怎么样这种话题，虽然向来不太擅长隐藏情绪的斑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扉间倒不像他们一样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笔试过后的面试才是更为重要的环节，而且其中的主观因素很大，问的问题也千奇百怪。
他那年第一个问问题的恰好就是他现在的导师，当时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紧张着，特别担心问到自己不知道或者不太熟悉的问题，但怎么都没想到那位教授撑着下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请谈谈你对飞碟和外星生物的看法。”
说实话当时他都有点傻眼了，接着那位翻了翻他的资料继续说到：“你的基础很扎实，知识面也很广，笔试成绩是最好的，但那些知识和理论都是前辈们探索出来的，你了解了掌握了，那也并不意味着什么。”
扉间点了点头，然后讲了整整十来分钟的飞碟和外星生物，还和教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要不是旁边的另外一位更年长的教授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时间快到了，他们还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后来扉间想，他和导师的缘分大概就是这么结下的吧。
扉间倒不担心其他教授，就怕今年导师还担任评委，说不定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题给斑。
不要问他导师为什么会认识斑，这只是个失误而已。
但之后的面试扉间就无法陪同了，导师看他最近这两天都往外跑觉得他太闲了于是又塞了他一堆任务。
美其名曰给他更多的学习机会，实际上就是见不得他在自己忙的时候那么闲。
他的导师有时候还挺小孩子脾气的。
所以说啊，明明都放假了，为什么他还要辛苦地在学校当苦力呢。
扉间叹了口气，埋头继续手上的实验。
“你导师居然问我‘牛顿计算的弥赛亚时间是什么’，我哪儿知道这是什么鬼啊……”面试结束后，感觉前途渺茫的斑一出门就给扉间打了个电话，虽然知道对方正在做实验，但他还是没忍住。
“其实我也不知道，”扉间歪头，把手机夹在脸侧和肩膀之间，停下了手上的实验，他把摆的有些乱的仪器收拾整齐，然后走到了窗边，“这时候老实回答不知道就行了。”
“是吗……”斑回想起自己说“不知道”的时候那位老师的白眼几乎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他当时满脑子都只觉得糟糕了糟糕了。
但现在想起来，这种饱含宗教性质的问题他能回答出来才是哪里不对吧？他只是想学个天文物理为什么要了解这种东西啊？
“不用担心，他只是想为难你而已。”
……所以说为什么要为难我啊。听到扉间的话后斑陷入了沉默。
“其他三个问题我都答得挺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到后面斑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他握着手机逛到了实验楼下面。
“你回答了四个问题啊，一般来说要求回答三个就足够了，所以最后导师的那个问题大概是不算分的。”
“那就好。”斑松了口气，他在实验楼下面的几级台阶上走来走去，一时间电话两端的两个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扉间实验做完了吗。”
“还没有。”
“这样啊，本来还想请你吃饭的。”
“下次吧。”
“嗯。”
晚上扉间还在忙碌实验的时候，结束了一天面试的导师回实验室来转了一圈，临走前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扉间啊，宇智波那孩子还真是有趣。”
扉间手一抖，心想着：完了，又一个人被惦记上了。
“对了，下周跟我去趟英国。”
“嗯。”
等扉间跟着导师从英国回来已经临近新学年开学了，斑早就告诉他自己被东大录取了，现在已经是扉间的学弟。
于是扉间回学校那天，斑特意去了门口等他。
“好久不见啦，扉间学长。”看着白发的男子拖着行李箱朝这边走来，斑眯起眼朝他打招呼。
“斑学弟。”如今的斑比初见时成熟了很多，虽然手还抄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神却坚定稳重了不少。扉间有些欣慰地笑了笑，然后两个人并排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路边的樱花树长出了新叶，只剩为数不多的花朵还绽放着，拖着行李箱的学生怀着喜悦和期待迎接崭新的一学期。
我们的未来啊，其实就在脚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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