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文觉得自己要累瘫了。
不是什么累,是心理压力。
承担了太多,一下又一次摆在他面前。
他怀疑自己能接受的了吗。
痛,痛的心痛。
心如刀绞的痛。
无力地走到了城南医院的门口,他呆住了。
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大片废墟,无尽的荒芜。
这里绝对不是城郊。
段长文站在门口思索了半天。
他重新理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发现:
城南,原来有医院吗?
原来建立在上面的,好像是一座孤儿院。
处于身体的本能,他丝毫不想的往医院的方向跑去,跑进主楼。
顺着地图,他找到了监控室,在二楼。
这是一幢非常陈旧的建筑,踩着楼梯还能发出吱吱的响声。
他亲眼看见了,布满了老鼠。
推开已经积灰的破门,眼前是地面上楼宇的废渣。
顺着已经裂开的墙根走到了一个保护很好,上面挂着一块写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出入”的生锈铁板子的门前,一脚踢开那扇门。
他甚至好奇,最后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
他总有一种预感———
这里会有出口。
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挂着显示屏的墙,和一个已经腐蚀了的破木柜。
把那个木柜拉开是一块看似封闭的不是很严实的墙壁。
把它踹开,是一个暗道。
那貌似通往深渊的无尽楼梯,他想也没想就往下走去。
他从来没害怕过什么。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担心自己,死了怎么办。
是不是见不到他了?
爱上一个人,就要学会坚强。
可他做不到。
其实他不相信爱情。
他曾经问过一个人。
你暗恋的人,也暗恋你,这个概率有多大?
那个人给他的回答是:英国科学家的答案是0.07%。
可他希望,希望段三画是那一万个人里头的七个其中的一个。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希望,他才能坚持,为了所谓爱情。
什么忠贞不渝、什么为情难死。
他只相信,对于他的爱情,就是他每天在他的身边。
就足够了。
一步一步的跨下无尽的楼梯,仿佛一步步的走进看不见底的阴鼓之中。
他觉得脑袋很痛。
最后身边的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变化。
他来到了一座桥前。
孟婆婆依旧熬着汤。
“孩子,这次,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止步?”孟婆婆也不抬头,只是继续盯着锅里的汤。
“我从来不做选择。”段长文想都没想,往那开满樱花的令人流连忘返之地跑去。
“侯爷信情乎?”曾经有一个少年这么问他。
“不知你口中之情何?”他一手拿着勺子,然后品一勺樱花羹。
“鄙人之所谓爱情,谓二人之情非徒口,而愿献身之情,不惜逾切,夫一切费。”少年不紧不慢的道,“且欲不与之言,此亦爱也。”
“文采甚厚,敢问今年何龄?”他对对方起了敬畏之心。
“不敢不敢,谢侯爷赏识。鄙人年十八,姓方。侯爷玉树临风,又作得一手好文章,满城皆知。方某敬佩不已,若——————-”
段长文脑中的记忆又突然断了片。
怎么样,能不再去想?
他很好奇那少年最后又说了些什么。
尽力地跑着,把脚磨破了,树枝把脸划伤了。
满身伤痕,他只为追求一个目标——
一直所爱的那个人。
他记得清清楚楚,最后自己是从城南走回去的。
整整四十六里路。
他只觉得腿都快断了。
轻轻敲开家门,打开门的,是一个气喘吁吁、满脸泪痕的男孩。
看见他,段三画立马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那已经不是拥抱了,仿佛死死的箍在怀里。
刚下过雨,外面阴冷,段三画紧紧拥抱着怀里冻坏的人儿,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和一下手脚冰冷的段长文。
段长文觉得头湿湿的。
那不像是雨,而是仍残留一点余温的眼泪。
是段三画的泪,无声落在了他的头顶。
“我已经失去最爱我的家人了,别让我再失去你啊.....”段三画呜咽着。
“对不起。”段长文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他不知道此时应该用什么方式,用什么态度去安慰他。
“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啊!!我只是不想失去我最爱的人!你成全我这个小愿望不行吗!”段三画嘶吼着,仿佛想释放所有压力。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夜幕也深的可怕。
“对不起.......”段长文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
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自私,对不起.....
相信我,这一世,你再也不会被伤害了。
你愿成就我一时,我愿拯救你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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