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文瑞低头，手往周暮那边探了探，在离他只有点点距离时又停了下来。
那点距离让他刚好能感受到周暮身上散发的热气。
真暖和，文瑞心想。
明明自己心跳如雷，五脏六腑皆是灼热，他还是想从周暮身边盗取一些热气，他想就算被发现了他的老周也不会跟自己生气，最多拿围巾将自己裹成个木乃伊。
他悄悄勾起唇又努力压下去。
——真是有恃无恐啊。
他们等的车，从远处拐了过来。
文瑞收了手将手揣进兜里，他抿了抿唇，低下头来。
“小瑞。”周暮突然喊道。
“啊？”
“好好吃药，别又感冒了，”他皱眉看过来，“你生病一直没好。”
文瑞被教训一通，心里却是高兴的。
他说：“这不是有你嘛？”
周暮扬眉，后仰了一些，看着文瑞嬉皮笑脸。
于是毫不客气，抬手将他的头一通乱揉。
文瑞笑着求饶，车也在这个时候到了。
文瑞说：“老周，去吧。”
周暮点点头，刚抬脚一步，文瑞就见到周暮回过身将刚还回来的水杯塞进他怀里。
文瑞愣了愣，就见周暮一脸严肃：“按时吃药，我晚上打电话监督你。”
说完上了车。
水瓶上还有周暮刚刚留下来的余温，文瑞迅速抓住不让它流散。
车开动了，周暮在公交车上站着，他捏着栏杆看向文瑞，暗色的眼眸印着温柔。
文瑞嘴微微一动，脚不自觉地就动了起来。
他好像跑了起来。
“老周，别忘了周五啊！”他大喊道。
周暮点了点头，如水中融化的蜜糖，笑开了。
文瑞等跑到路口就停了下来，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开心地哈哈大笑。
周围有路过的人奇怪地看着这个裹得厚重却满头大汗地年轻人。
文瑞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心中充满希冀。
太好了，他心道，还有周五。
——下一次又可以见面了。
蒋小萍这次拜托了于老师帮忙守一下晚自习便又早早回了家。
那时候文瑞刚吃完药，他好像手里拿着电话与另一头对话。
“吃了，真吃了。”他的话语听起来有些无奈，“我的信誉有这么低吗？”
蒋小萍轻轻带上门，文瑞没有听到声音，全神贯注地打电话，蒋小萍好奇地不行便偷偷从鞋柜那边探头，竖着耳朵听。
“嘿，”文瑞倒吸一口凉气，“你还不信我啦？好好好我给你背一遍我今晚上吃了那些药？”
“老周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把药片丢到沙发底下的。”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不如托儿所的小孩儿啊？”
“老周，你是不是上课了？我听你们那上课铃响了。”文瑞显得有些焦急，“那我赶快挂了，不打扰你了。”
然后笑眯眯地补一句：“周五见。”
然后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放下来，又喝了口水，乐颠颠地打算将水杯送到厨房，一蹦一跳地嘴里还哼着歌——虽然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了。
他一直就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蒋小萍，等从厨房回来，打算坐下来打开电视就与站在电视柜旁的蒋小萍撞了个正着。
文瑞吓了一跳，往后一跳，喊道：“妈，你干嘛？！”
蒋小萍阴气森森：“小瑞啊，你还说你不是早恋了？”
文瑞这时候跟前几周不一样了，心虚的可以，他挥挥手勉强道：“妈，你别胡说八道了。”
“那你刚给谁打电话呢？”
“同学......就一个关心我的同学。”文瑞眼神乱飘就没脚踏实地，他慌张地假咳几下，忙道，“妈我累了，我睡了，我的病没那么严重了，明天就去上学了啊。”
蒋小萍提着包看着文瑞慌张地乱走。
他目前只有声音能伪装几分冷静：“明天还要上学呢！”
蒋小萍放下包，坐到茶几边，注意到那头手机亮了起来。
是QQ消息，那人备注是“老周”。
“明天也按时吃药。”
蒋小萍拿着手机，转头看向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餐桌，面无表情地想，真是感天动地的同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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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撞破奸情现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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