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嘲道:“中药那么苦,你肯喝?”
文瑞一脸高深莫测,神经兮兮地凑过去,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成为中医的梦想。”
“......”周暮有点头疼,又敲了敲桌子,“喝药。”
文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那一堆红红绿绿,他充满着热忱好像真的对中医未来事业充满着历史责任感。
他说:“老周,你不知道,哎,现在中医发展的不好啊,甚至被一些学西医的认为是巫术,我大中华传承千年的医术竟发展到如此田地实在令我痛惜不已。”
“中医虽玄,但其实也是遵循人体另一套系统的......”
难得周暮耐心听文瑞胡扯,等文瑞说渴了还贴心地递上了已放凉的开水。
文瑞道了一声谢,将杯子放到周暮手上,又见他转身去了厨房。
他喊道:“老周你去哪里啊?”
“给你倒水。”
文瑞感动得不行,心道真是中国好哥们儿。
可见得周暮端来热水,又将那一堆红黄蓝绿往前推。
“喝药。”
“等等!”
周暮挑眉看他。
文瑞神经紧张,状若深思:“我先找找时光机,你这句话是幻听。”
周暮笑了,咧嘴的那种。
一下子莲高一哥的气场就出来了,文瑞像只乌龟一样缩回被子。
周暮熟练地将被子一掀,没等文瑞回过神就将他整个人拉起来。
文瑞再次用可怜兮兮地眼神望着他:“老周。”
可惜他的老周这次彻底失去耐心了,只见得周暮点点桌子,笑道:“你是要我灌进去,还是灌进去,还是灌进去呢?”
文瑞瞬间怂了:“我选择一颗颗咽下去。”
周暮盯着他,一颗放到舌头上,痛苦地下咽。
不过十颗药,生生喝了三杯水。
“你是我见过吃药最难的人。”
文瑞吃了药又窝回安全地带,心中为自己的勇气赞了无数。
闻言以为周暮在否定他的成功,立马炸毛。
“谁没个困难的时候!”他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翁声,“苍天饶过谁!”
周暮看着这一团,回忆了自己过往。
心道,我还真没这么难吃药。
他想起小时候,双马水泥厂还算运转正常的时候,父母都相当忙,没空管他,一扔托管所就算了。
自己倒是相当懂事,生病不但按时吃药,还能哄一哄同所的小朋友吃药。
想到这周暮心道,连托儿所最小的孩子都比文瑞好伺候!
文瑞喝了药立马就困起来,他迷瞪瞪地窝在被子里,后来不自觉地脑袋冒出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之后,整个人舒服一些就沉沉睡去了。
文瑞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一个机灵翻起来,就见得眼前递了一只手,上面放了手机。
文瑞看过去,周暮在茶几上放着书拿着笔一本正经地看着,头都没抬。
文瑞将手机接过去,打开屏幕,上面闪动着“妈”。
他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小瑞,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昨晚好一些。”
蒋小萍明显松了口气。
“你药吃了吗?”
文瑞看着茶几边认真看书的周暮,心里淌过暖流,道:“嗯,吃过了。”
“那行,我在冰箱上放了一百,今天中午和下午暂时回不来了,你在外面吃点吧。”
“哦,行。”
再说了几句,蒋小萍就将电话挂断了。
文瑞将手机放到茶几上,仔细观察周暮的书。
“你在看必修一的书?”
周暮低着头回道:“嗯,高一荒废了,现在开始好好学习。”
“那你今天?”
“没事,”周暮抬头安慰道,“本来现在老师说的知识我也不太懂,先学着吧。”
“哦。”文瑞搓着手,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倒是周暮打碎了沉默,道:“你中午吃什么?”
“啊?”
“感冒吃不了油盐过重的东西,不太适合去外面吃。”
“难道你做啊?”文瑞一下就秃噜了嘴。
没想到周暮理所当然道:“我做吧,现在出去买菜。”
“欸!”文瑞喊住他,“带我一起去呗。”
周暮顿住脚步,思索半响,想到感冒放放风也好,闷着反而不利于养病。
文瑞出门的时候被裹得像一只棕熊。
他本来秉承着怎么帅怎么来的理念,却被周暮施以严重的眼神警告,眼看着自己越裹越厚,到文瑞快要求饶的时候,冷酷无情地再给他裹上了围巾。
文瑞一路上都在抱怨热,从吐鲁番到热带雨林,好像让他穿厚就是一件相当罪恶的事情一样。
他们去的是离家最近的超市。
文瑞左转右转,心下看得痒痒,只想买点薯片辣条凑合一顿。
但是周暮却摁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牵着他倒长不短的围巾,像牵狗一样牵到生鲜区。
文瑞哀哀直叹气:“老周,脖子紧,你松一松!”
“老周,”文瑞无奈道,“咱家的狗链子太长了,你松一松。”
周暮闻言,笑了一下,果然放了。
他将手伸进大冰柜里,问道:“你要吃什么?”
文瑞看了那一冰柜的淡粉色的各种形状的肉,战术后仰,整个人好像吓得双下巴都要露出来了。
他往后退一步,道:“你能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周暮转过头看见离他瞬间几步远的文瑞,奇道:“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啊?”文瑞揣着兜,指着天花板,严肃道,“老周你有所不知,据我观察,这里是整个超市里最凉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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