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的女生们跑过来递水，文瑞都拿了，笑着道谢，转身分给了队友。
有人个长得比较好看的女生脸红彤彤地递上了湿巾，她敢递文瑞就敢接。
刚接了东西，文瑞想礼貌性地笑一下，忽然地他感应到了什么。
他扫过观众席，好像看到了一双暗色的眼眸。
他急地跑向那里，围着站着的人群冒出惊叫声。
文瑞不管不顾，边找边喊：“老周！”
最后是王乔按住了他，他说：“文哥，下半场开始了。”
文瑞心情平静下来，想或是自己刚刚看错了，莲高估计都还没放学呢。
不行，他想到，我得投个漂亮的球让老周看看。
他那样想也便那样做了，作为了一名后卫，他只能绕在后面，趁机投球。
他拿到了篮球，却被几个人围堵着。
队友伸手示意他传过来，他喊道：“我可以！”
说道便将球从场最后面投了进去。
篮球在篮筐晃悠了一圈最终还是进去了。
场上欢呼声一下子掩盖了场上所有的声音。
“满分。”欢呼声间隙好像有微弱的鼓掌的声音，文瑞想起了第二次见周暮的时候。
他惊喜地回头，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老周！”他喊道。
这下他是真的急了，莲高放学再迟，莲高离一中再远也不会这时候都不来。
他又一次扒开了人群。
——除非是周暮不来了。
“周暮！”
文瑞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无措，浑身冒着汗气，却不想自己队友一样，他的脸色苍白，甚至冒着冷汗。
*
文瑞实在是个很耀眼的人。
周暮看着场上的文瑞想着他或许就像是个太阳。
他心下一沉。
看着文瑞灿烂的笑容，胸口中的心跳个不停。
围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只能呆在场最外面，隔着一重又一重的人墙静静地望着小太阳。
他前面的女生开心地不行，蹦蹦跳跳的，嘴里喊着，“太子加油！”
“太子？”他问道。
女生一见他的脸，便红了脸，刚刚狂放的样子收了不少，支支吾吾地回道：“对啊，文瑞就是三班的太子。”
周暮一下就笑了，他平时虽然老冷着脸，但笑起来却在左边有个浅浅的酒窝，与他的银耳环相对，一双暗色的眼眸也亮了，整个人的温柔又从容。
女生看着他笑，脸红的更厉害了，她身边的同伴也看了过去，一见周暮差点叫出来。
周暮手指抵着嘴唇，示意不要说话。
她俩赶快紧紧捂住嘴，拼命点头。
与此同时，篮球进了上半场结束了，人群暴起惊叫声。
周暮望过去，看文瑞被女生们团团围住，心道，小太子还真受欢迎。
就算是女孩子红着脸递上在中学时代象征告白的私人的白手帕都能当湿巾心安理得地接了。
“傻/逼。”周暮道。
他往后走了走，文瑞傻兮兮地冲进了人群找他。
他心里忽然冒起了名为“喜欢”的情绪，可同时又为这样的情绪感到不齿，他迅速地将心中的汹涌澎湃压了下去。
使完了全身力气，连回应文瑞一声都做不到。
他眼睁睁地文瑞焉哒哒地回到场上，眼睁睁地看着文瑞投了那最漂亮的一球。
他为突然生出这样心思的自己感到一些不堪，来自对自己的恶意来势汹汹，他从来没这样难受过。
于是他在心中偷偷地给文瑞打了满分，边走边给他的小太阳鼓掌。
文瑞的叫喊全被秋风裹挟着，飘散开来，最终也没进到周暮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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