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想,又慢慢思考起关于那个结界的事,包括刚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奇怪男人。
可惜这次,没等他思考出什么头绪,就被止水的声音给打断了。
止水:“快到了,醒醒,一下车就吹风容易着凉。”
鼬愣了愣,有点费力的睁开眼,没说话,只是“嗯”了声,轻轻掀开毯子,揉了揉眼睛。
思考了一路,非但没觉得有放松,反而觉得更累了。
鼬想他大概是在这个制度高度健全、无需担心暴力的世界里,他,真的太放松了。
“还是困?”
余光注意到鼬的动作,止水轻轻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握住鼬正揉着眼睛的手,“别揉眼睛,吃完饭再去睡一觉。”
恰好都是他们绑着绷带的那两只,一左一右。
鼬的目光落在两只手,盯着看了三秒:“好,止水你呢?”
止水:“我再在附近转转,今年走得比较早,我不太放心。”
鼬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五分钟后,止水把车直接停在名宿门口,带鼬在一楼随意解决过中饭,把之前原本打算多预留几天的房间退了,要了个钟点房。
名宿不大,算上底楼也只有四层,算是农村的自建房,但好歹还算干净。
把房间的钥匙交给鼬,止水就想先走,就被鼬叫住了。
鼬:“能帮我开门么?”
“……”止水沉默一会,“你们,没有门锁的么?”
鼬“诚实”地摇头。
止水:“……”
贵世界果然十分神奇。
虽说止水将信将疑,疑心鼬有在装蒜的嫌疑,不过这点小事止水也不太在意,带着鼬上到二楼找到房间,打开门转过身,没好气地把钥匙往他手里一塞,“好了,你先休息,我就不打……”
说着,止水的目光掠过鼬的脸,不由一顿。
……红色的眼睛?
止水愣了愣,可还没等他细看,他的眼前,忽然飘下了几根漆黑油亮的羽毛。
……羽毛?
乌鸦么。
民宿里,怎么会有乌鸦?
他怔怔地想,可他还没来得及想通,为什么他会透过黑色的羽毛联想起乌鸦,而不是喜鹊八哥燕子等等更好看更讨人喜欢的鸟,眼前便蓦的一黑,身不由己地向前倒去。
昏迷前,意识模糊的尽头,是一个单薄又温暖的怀抱。
鼬扯过止水的一只胳膊,半扛半抱地把他带到床上,替他脱掉外衣和鞋袜,让他侧躺好,最后再替他掖好被子。
大概因为是被“强制”冬眠,止水睡得并不安稳,拧着眉心,浮现起几道褶痕。
鼬迟疑一下,拿手轻轻撩开止水额头前的碎发,弯下腰,低头轻轻用额头住了他的额头。
果然,有些烫。
这样的低烧,一般是查克拉使用过度,或者说太累引发的,按照鼬自己的经验,不去管它强行撑过去,或者好好睡一觉再醒来,一般都会没大事。
至于从前他自己,或者是止水会选择哪一种,不言而喻。
这样想,鼬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止水脸上。
两个世界的身体,包括状态素质等等,好像都和他在原来的世界里的没有不同,像是都和灵魂绑定/捆绑死了的。
只唯独有年龄,是由这个身体保留。
鼬记得那时,止水似乎也只有十七八岁,按照原来的世界,得有小三十了,可现在止水看上去远没有三十,能二十五,如果无视他眉心沉重的褶痕,可能再小,看上去就像个邻家的大男孩。
难免回忆起,止水不经意暴露出来的颓丧,鼬忍不住低喃出声:“止水,你,究竟……”
发生过了什么,你要面对什么,敌人是谁,又在哪?
能不能,告诉我?
止水喉咙里突然发出浑浊而压抑的“唔”,一皱眉,微微半侧身蜷起。
鼬一愣,慌忙起身倒退几步,低下头,紧张地看着他。
不过鼬的幻术还算奏效,止水并没有醒,只是把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挡在枕头和脸之间,把双眼深深地埋了进去。
他侧脸上微鼓起咬肌的形状,像是在死命地狠咬着牙,然而除了最开始那声死死压抑在喉咙里、只是近似呻吟的闷哼,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要不不仔细看,大概应该还只是会以为,他只是习惯这样不算良好的睡姿。
……还会疼么……
就算没有记忆,在梦里,也还是会疼的么?
鼬想,心口突然好想被什么挖走了一大块,有种说不出的茫然。
不过时间够紧张的了,鼬知道自己没时间浪费。
找到三只疑似“遥控器”的东西,根据键盘数,以及和医院里的对比,鼬大概挑出一只应该是用来控制“空调”的。
摁下红色的开关,空调顺利打开,确认里头吹出来的风是热的,鼬收好遥控器,把三只都放在在桌上排列整齐。
严严实实地拉上窗帘,只留出一小道缝用来采光,鼬环视一圈,再回忆过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
出门前,他又一顿,想了想还是又折返了。
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一刀裁成方块的纸,鼬又在附近找来一支签字笔,在上头写下:
我会在一天之内回来的,不用担心,如果可以的话请等我回来,如果有急事请先回去吧。
一顿,他又在底下补充:
非常时期,手段有些粗暴,万分抱歉。
落款是一个“鼬”字。
他撕下一张纸,发现背后是有粘性的,就顺带粘在了床头柜上。
这下再一次确过没有遗漏,认带上房门时,鼬默默地转身,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暗自叹口气。
差七个。
时间紧张了,希望,能赶在止水醒以前都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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