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的表情,让唐颂突然有了很不好的联想,仿佛那个虽然看着冷漠,但实际上温和有礼的少年,都是伪装的假象;一旦摘下伪装,在骨子里,少年的本质,远比表现出来得,更加冷漠,冷静,且……
冷血,而又危险。
其实 冷漠而 危险,有点像
“他会不会,”很久以后,鼬才低沉地、轻轻地说,“是想要,自己一个人调查?”
就算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忘记身边的两个人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没有忘记用神奇的“盒子”给两人翻译。
接过少年递来的手机,唐颂瞄了一眼,手一顿。
这个猜测唐颂也不是没有,不过是在今天下午才隐约成形、又在这会才慢慢在心里清晰的。
“你也这么觉得?”
唐颂下意识真么问,又不由觉得困惑。
为什么,作为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眼前的这个少年,可能比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还要了解止水?
鼬好像没察觉到唐颂的疑惑,这时他回过神,把最深的黑暗重新深深地掩埋了回去,又变回冷漠的温柔少年。
他从唐颂手里取过手机,“可以拜托两位两件事么?”
……
傍晚七点左右,路灯悄然亮起的华灯初上时分。
街道上,马路两边,身为行道树的马褂树没来得及长叶,还一本正经地秃着头,深褐色的两大溜,几乎要跟“钢筋水泥的森林”融为一体,乍一眼望去不分你我。
止水没法开车,他又懒得挤公交更懒得骑车,慢慢在大街上往“家”的方向走去。
摊着一张冷脸。
他今天的心情确实很不好,或者程度再确切一些,心态崩盘了。
需要独自处理些不能说的事是一方面,不过那他倒也习惯了,不至于能让唐颂这个工作差半年才能转正的小菜鸟看出行迹。
被胡八条吵得反胃是一方面,以及……
自从昨天被那个闻所未闻的奇怪姓氏搅和得爆炸式头疼,他的脑壳里仿佛就钻进了一只蜈蚣,没完没了地撕裂着的疼。
要不是还有正事,就这个疼法,他也确实该休病假了。
止水想,慢慢站住了。
冷白的路灯,和着川流不息来来往往车流的行车灯,忽明忽灭地打在了止水苍白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冰冷坚硬的釉质。
他闭上眼睛,神色恹恹地拿拇指和食指指节狠狠掐着眉心。
不过这会,除了头疼,他好像,还多了一种冲动,一种莫名其妙的,倾诉欲。
想说什么,而又无法言说的……冲动。
只是,针对那个……大男孩。
莫名其妙。
不过止水也知道,再莫名其妙,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那个名叫“宇智波鼬”的大男孩,根本就是无辜的。
在唐颂和宋沅妧两个人到以前,止水因为心态崩盘,外加“花枝招展”的胡远道还在那瞎**,他简直少有地、被“内忧外患”弄得满腹戾气,恨不得将姓胡的王八蛋提着领子从十四楼的穿户口扔出去摔成一摊血肉模糊的有机物。
可能就算表面上在现代文明的熏陶里学会了敬畏生死,在他骨子里,真的有草薙禽狝的“隐疾”。
希望不会真的有暴露的那一天,否则,就只好委屈老王动手清理门户了。
那时止水没来由地极端烦躁,鼬倒是没事人似的接过胡王八的手机,盯着显示屏看了一会,认真地开口说:
“抱歉,我看不懂,能请您再重复一遍吗?”
止水:“……”
止水:????
当时语音翻译的结果,止水也顺道瞄到了一眼;平心而论,虽然没标点符号的排列读起来是让人窒息了点,可要说看不懂,不至于吧?
他不动声色难以置信地看着鼬满脸一本正经的淡然,心说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的?
虽说此时此刻,正在努力连蒙带猜乱码的鼬是真的被翻译app给坑惨了;但在半小时前,鼬还真就是故意的。
当然,胡远道可能也有所怀疑,可惜有个宇智波家的,演技放在现代世界可能没有十分之精湛,但心理素质绝对过硬,愣是被他蒙混过关。
问“在哪上学”,答“天气不错”;问“家在哪里”,答“还挺习惯”;问……
算了王八胡问题太多,懒得举例。
总之,胡远道好端端的搭讪,成了“答非所问”“文不对题”的集中营。
止水身为唯一的观众,摊着脸,静静地看鼬还能一本正经地怎么演。
拜这点所赐,给两只小的开门时,止水的脸色只是看上去不太友善,没有想请人当场“血溅三尺”。
止水正发着呆,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喳喳声倒是让他回过神。
他一顿,放下手,漫不经心地扭过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书店旁边。
在两个时间点,书店永远都是脚不沾的的繁忙——一个春季开学,一个秋季开学,熙熙攘攘地挤着小孩以及小孩的家长,队伍长得能让人想去死一死。
当然没有十八岁左右前记忆的止水,并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是这众多或孩子或少年里的一员,吵喳喳地在明令“禁止喧哗”的书店里头撒泼打闹。
至于现在,止水不讨厌小孩,当然也不是太喜欢,遗憾今天状态不对,一大群混世魔王的“嗡嗡嗡”,难免会让他的头疼更严重一点。
止水“啧”了声,抬脚刚想远离这片是非之地,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脚步不由一顿。
他在原地挣扎片刻,还没来得及无语腹诽完自己越来越没事干了,脚尖一转,身体已然非常诚实地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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