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洗完澡，肖度已经在床上躺着了。肖度正拿着一本杂志在看，台灯的光有些弱，不过他好像没受任何的影像，隔几秒翻一页，一本杂志很快就看完了。
见阮卿来了，肖度把书放在一旁。
“洗完了？”
“嗯。”阮卿说，“你家沐浴露没了。”
“就没了？”肖度记得，沐浴露是上个星期才买的，现在用了才不到五天。“那等考完回来我们再去买。”
阮卿点了点头，绕道床的另一边钻了进去，肖度把灯关上。
阮卿手脚有些冷，可被窝里却像个暖炉子，还带着肖度的味道，阮卿觉得自己大概很快就能睡着。
“不是要盖棉被聊天吗？”肖度见阮卿没反应，问。
阮卿转了个身，“你想聊什么？”
肖度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半晌，他把阮卿从床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人面对着面。
阮卿目光下移，他看着肖度上下滚动的喉结，倾身在他的喉结那亲了一下。
“我觉得你是不想聊天。”肖度弯着嘴角，笑着说，“想上我？”
阮卿见招拆招：“哥哥，明天还要坐飞机呢，你今晚可要克制住，别动了旺火了。”
阮卿很少用这种娇软的语气说话，肖度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调戏他。
肖度：“刚才在浴室，还吻不够是吗？”
局势不妙，阮卿心道不好，转了个身。
“我困了，我要睡了……”
身子转了四十五度，还没成个直角，阮卿又被肖度掰了回来。
阮卿还想说话，可肖度没给他机会，脑袋一低就吻住了他。
这是一个两秒的吻。
意外的，有些短。
阮卿没懂肖度的意思，只见他吻了之后就平着身子眼睛对着天花板了。
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肖度？”阮卿撑着手，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肖度不说话，一双眼在眉宇的映衬之下炯炯有神。
他不是双眼皮，阮卿却觉得他的眼睛比双眼皮还好看。
“阮阮，我……”
阮卿观察了肖度几秒，凭他对肖度的了解，说话时语无伦次是少有的事，如果突然这样，那么大概率是因为——焦虑。
这是李振告诉他的，李振说：“如果度哥不说话，要么是在生气不理你，要么是在思考问题，不过他思考问题一般很快，如果是那种突然的沉默，那他就是在焦虑了。”
阮卿觉得自己一定没猜错。
不过，
肖度在焦虑什么呢？
联考不是已经考完了吗？阮卿记得肖度告诉他，自己的分数很高，压根不用担心。
既然不是分数，那是什么？
阮卿观察了好一会儿，问：“男朋友，你没事吧？”
肖度撇过脑袋，看着阮卿。
“我没事。”
“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阮卿不会读心术，没法看出肖度的想法，肖度说：“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累么？”
阮卿一顿，笑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肖度摇摇头。
“算了。”肖度说，“不重要了。”
其实，肖度并没有担心任何事，他刚才在和阮卿亲热之后，脑海中有了一闪而过的恍惚。
从头走到尾，他突然这一切的经历好像进行的有些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不是指事态发展的不正常，而是对着所面对的一切的顺利的表达。
表达的方式很抽象，所以肖度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
他作为播音生，口齿伶俐也无法解释，只能用沉默面对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阮卿有些好奇。
肖度说：“想你怎么突然和我在一起。”
怎么突然和我一起变成了艺考生，怎么突然上了我的床，怎么……
他以前不曾说这么多话，也从未对阮卿这么表露过自己的心中所想。
肖度脸一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谁知阮卿说：“我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呗。”说着继续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就要去南京了，今天是打算在做梦之前列个大纲吗？”
肖度听着阮卿的话，热脸融化，笑了一声。
“所以，老公，早点睡，别想东想西了好吗？”
肖度：“你刚才叫我什么？”
什么叫嘴欠。
阮卿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睡了睡了睡了。”
肖度手伸来，把阮卿变成“大”字状。
“睡觉啊。”
“你刚才喊我什么？”
“老……公。”
肖度听着舒服。“再喊一遍。”
“再多没了。”
“阮卿。”肖度说，“如果你不嫌麻烦，我现在就可以把航班改签到明天晚上。”
这是要动真格了。
阮卿不满地说：“你回去，我喊。”
“嗯。”肖度放开阮卿。
后面这一声隔着一段低语。
肖度没听清楚，他也没有深究。
这段低语之后，阮卿才继续喊了“老公”。
肖度：“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在这种时候，都可以这么称呼我。”
阮卿呵呵。
“你想得美。”
夜静了下来。
窗外的寒风呼呼吹，把扰人的繁杂打包成落叶聚拢的样子，带到了地面上。
他们的感情轻轻地诉说着两个少年成长的秘密，睡梦中，他们抱在了一起。
今天走了。
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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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来，这两孩子还挺不容易的，阮卿释怀了，肖度清醒了，两人都不想做铺天盖地的白日梦，都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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