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肖度把书放在一旁，“这本书写你名字了么。”
郭枕：“没写怎么了？我看一眼都看不得了？”
“既然没写。”肖度淡淡道，“这书就是我的。”
郭枕咬着嘴。
“不借你怎么了。”
“你——！”郭枕说，“你没搭档，是我答应老师和你凑的。”
肖度转过头，不看面前的人一眼。
他对着看戏的群众说：“有人愿意和我一组么。”
空出来的人有很多。一听肖度开口，大伙都举起手。
肖度转回头。
郭枕一脸菜色。“肖度，算你狠！”
后半节课，林果一回来了，吃了这个瓜，赞叹肖度做事爷们：“你也算对得起我这么多次和你合作。”
“不是为了你。”
“怎么？”
“我不和男生。”
林果一笑了一声，立马懂了。
“这几天学校事务繁忙，老师想找你过去给他对一下课。”
“找我干什么？”
林果一说：“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三天就能办好。”
肖度低头看着自己的稿件。“为什么要找我。”
“老师点名要的。”林果一说，“你去不去？”
“三天？”
“三天。”
“能拒绝么。”
“好像不能吧。”林果一有些为难道，“老师叫我们出去一趟，好像是去别的学校学习。”
“学什么？”
“就一些技巧啊。那所学校床位都安排好了，就等文哥和老赵点头，现在看你意见。”
林果一眼就看出了肖度的内心的想法和疑虑。
他很明显是在担心阮卿的事。
过了几秒，肖度回道：“你先别全部答应。”
“为什么？”
“凭空消失三天。”肖度说，“阮卿我不要了？”
“行。”林果一也不强求，“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啊。这次活动联谊都是商量好上次考试拿了第一第二的去，你想把机会让给别人那就有点浪费了。”
“嗯。”
**
夜色渐浓。
寝室的灯亮着，却没有一个人。
阮卿去了顶层天台，依着靠栏，想起了今天他帮何享补习影评的事。
落了笑话了么。
好像有点。他自嘲地笑了笑，看着远处的车嚣灯流。
不过经过谭烟的一番话，他觉得这事虽然荒诞了点，但不至于落得狼狈。
谭烟说得对，眼光和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自己也管不着。
他转了个身，仰起头，目光在黑色的幕帘中逡巡。
就在刚才，他给母亲打了电话，汇报了成绩，母亲的态度很平静，对他的失利没有做过多批评，只是叮嘱他下次不要重蹈覆辙。
阮卿应了母亲的话，松了口气。
决定要来这里学习，他就下了很大的决心。
事到如今，他有些迷茫了。
阮卿自己明白，他是一个容易被打倒的人。
现实能打倒他，能让他溃不成军。
如果没有身边的这些爱人朋友，他不一定能想得这么开。
这一天他都没有主动找过肖度，肖度似乎很忙，也没有来找他。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神使鬼差地点开肖度的微信栏，看着他的头像出了神。
那天阳光明媚，绿树荫蔽。
他的头像，一直都是这个麦克风，一直都没有更换。
阮卿点开肖度的朋友圈，他发现肖度几乎不怎么发动态，最多最多就是在朋友圈里转发一些相关的专业知识，其余什么也没有。
阮卿切到聊天页面，按下了语音通话。
没多久就接通了。
“阮卿。”肖度的声音传来，阮卿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越发平静了。
很久之前他就说过，肖度的声线像是被施了咒语，总能让他特别安心。
“男朋友。”阮卿调整着语气，“今天怎么样？”
“汇报状况么？”那头笑了，“今天不错。你呢？”
“我也不错。”阮卿说。
“成绩出来了？考得好吗？”
“还行。”
“阮卿。”
“嗯？”
“你想我么。”
只是一天未见，甚至说，一天都没有，他们之间似乎就已经彼此厌烦这种因事产生的距离了。
“想。”阮卿看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话筒，“你现在在哪呢？”
“办公室。”肖度交代道，“老师有事找我。”
“哦。”阮卿说，“那你忙吧。晚一点我再打电话给你。”
“等下。”
“怎么了？”
“阮卿。”肖度在那头踌躇了一会儿，“我可能，要走三天。”
肖度说完这句话，阮卿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问：“你要去哪？”
“外校。”
“这有什么。”阮卿说，“去啊，又不是不能联系了。”
“你确定？”肖度在那头说，“三天见不到我。”
“确定。”阮卿低哼一声，“三天，七十二小时，四千三百二十分钟而已。”
“我怎么觉得你在数落我。”
阮卿笑了，“有么。”
“有。”
“那你就当我在数落你吧。”阮卿说，“回来之后，我就要惩罚你。”
“怎么惩罚。”
“这由我说了算，现在没想好。”
肖度在那头低声道：“回来之后，我们就去约会。”
“想好去哪了吗？”阮卿问。
“想好了。”
“去哪儿啊？”
“回来再告诉你。”肖度有些神秘道，“现在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
缄口不提伤心事，一直都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阮卿纵然有很多苦水，但他不会在肖度这里诉苦。
因为他知道，他们相爱，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不添半分失真的和谐。
我知道你不快乐。
也知道你的心一直都沉在浮躁的边缘。
但只要你对我说一句话，言一句好，这些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路很长，夜很深。
这些都只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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