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冬礼走过去，轻轻敲了下儿子的脑门，桂璨吐了吐舌头。
虞应旸看着这平淡而日常的一幕，突然有种掉泪的冲动。
可他知道，自己得忍住。
“来吃早饭吧。”桂璨对虞应旸招了招手。
这时，一片雪花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桂璨的额发上。虞应旸走过去，把那片冰凉摘了下来。
“旸哥。”桂璨甜甜叫他，笑得也甜，整个人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虞应旸回了个“嗯”，亲昵地揉了揉桂璨的发顶。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新的一天，可以如此幸福地展开。
143.
这两天，桂璨带着虞应旸逛遍了哈市的街头以及著名景点，连万达室内滑雪场也体验过了。他们就像无数普通小情侣那般，完全放松，吃吃喝喝，羡煞旁人。
恰逢王耀新店开业，俩人也去捧场。
桂璨买了件羽绒服，虞应旸选了一对bv的经典皮质手链，两人各挂一只在手腕上，算是当成情侣信物。
桂璨摸着手链，不时端详，把虞应旸都弄得有几分尴尬。
“好了别看了，有这么喜欢吗？”
“你送的，当然很喜欢！”
王耀走过来，听见两人一番腻歪的对话，不适地愣了愣。他佯装咳嗽几声，才插话。
“待会儿别走了，要转场去吃饭，我订好了位置，”王耀一顿，目光扫向虞应旸，压低声音问，“那个……和璨子一道儿来？”
虞应旸机械地点一点头。
不知怎地，王耀看见虞应旸，就有点心虚，总觉得压迫力太强，根本没法拿正眼好好打量。
“那你们可别先溜了，”王耀嘱咐桂璨，“待会儿跟我车一道走。”
桂璨笑起来，拍了下王耀肩头，回了个好。
时间晃到八点左右，王耀载着他俩先去接了自己女朋友小安，然后就一路往饭店开。
桂璨和小安见过几次面，但也不算熟，点头之交而已。简短打了招呼，小安便从后视镜里观察俩人，一脸若有所思。
到了目的地，王耀叫住桂璨，想要让他帮忙搬后备箱酒水。虞应旸也想帮忙，却被小安一把拽住，直接道：“他们俩就够了，我们先去包厢吧。”
虞应旸僵**一下，毫不犹豫地抽出手，桂璨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是啊，你和小安姐先进去，我和耀哥一起整就行了。”
小安眯着眼睛笑起来，就把虞应旸硬生生扯走了。
烦躁的感觉突如其来，可又没法儿发作。
虞应旸攥着拳头，正襟危坐。
包厢很空旷，除了一张圆桌，十张椅子外，几乎就没别的陈设了。空间利用的也未免太过于浪费。
小安自来熟地招呼服务员，并试图与虞应旸攀谈。
“你跟璨子同班？”
虞应旸摇了摇头。
小安没被他的冷淡劝退，兴致勃勃地继续发问：“那你今年也十七岁吗？”
虞应旸怔了怔，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此时，房间忽然毫无预兆地暗了下来。
虞应旸条件反射地从座椅上弹跳起来，想往门外冲。
衣角却被人拉住，小安有些焦急地说：“你等等……”
话音未落，头顶上忽然出现一束漫射的银光，然后这束光渐渐散开，化成一条银河，开始流动。
有更多的光，像星云一般加入进来，最后汇聚成一个完整的太阳系。
虞应旸置身在这场浩瀚无垠的幻觉中，觉得似曾相识。
他脱下手套，手指有些发凉，旁边的小安发出一阵惊呼。第六感降临，虞应旸骤然转身，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甚至听得见血液倒流的声音。
桂璨唱着生日快乐歌，端着插了蜡烛的蛋糕走进来。
紧接着，手指覆盖手指，桂璨以一种温柔而强势的姿势抬起他的手，并将蛋糕塞了过去。
“来许个愿吧！”
虞应旸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断对自己说，克制，要克制，不要让眼泪泄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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