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是一样的回答。
女孩抬头，看向窗口的徐启文。
“你来啦。”
终于出现了别的对话，徐启文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像是一条摇尾巴的小狗一样，疯狂地点头。
“我来了！”
心中的喜悦绝不是作假，他是真心实意地为妹妹能够回应他而感到愉悦，也是真情实感地为这个本该怨恨他的亲妹妹愿意回应他而欣喜。
“今天好像要比昨天早一点？”
徐诗诗为了能够更方便地交流，在徐启文心惊胆战的目光中向上腾挪了一段距离，从原本的躺倒姿势变成了靠在床头。
“是啊，今天官学中就属我背的最快最好，一个字都没错，先生特许我先走呢。”
这是值得高傲和欣喜的事，徐启文希望能跟妹妹分享。
“真的吗，哥哥好聪明啊。”徐诗诗听后，眼睛亮闪闪的，但随即那光芒黯淡了几丝，她有些沮丧地说，“不像我，这么笨，现在连字都认不全。”
见妹妹有些伤心，徐启文手忙脚乱，他笨拙地安慰道：“这跟笨不笨没有关系，我是有一个老先生跟着我们跑，天天盯着我们。而你只有母亲在偶尔有空的时候，才能零星学几个字......”可是徐诗诗还有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徐启文改口道，“要不，我以后来教你，别看我这幅样子，这一届官学里就属我的成绩最好呢，保证教好你。”
徐诗诗歪头看了看徐启文，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叫哥哥的人会如此在乎她些微的情绪变化，这种关注，这种细心，是哪怕母亲和每天给她医治的大夫都无法做到的。
不过正因为不懂人心，所以才对他人的真情无比敏感。她她感知地到徐启文的关切。
“那就说好了哦。”其实识不识字她并不是很在意，她之所以同意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想个这个好不容易碰到的同龄人再多些相处的机会。
在这个屋子中待得太久了，有时候她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滩正在渐渐腐朽的烂肉。说实话，她是真的，真的想要有一个人能够跟她多聊聊天，能够多陪陪她。
隔着室内和室外两个空间，徐诗诗对着徐启文举起了手，示意要击掌为盟。
徐启文瞬间就领悟了妹妹的意思，站在窗外，同样举起了手。
一
二
三
“啪——”
没有人去计数，这对一同出生的兄妹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隔着虚空，同时将手掌向前推送。
“说好了哦，哥哥你明天要来哦。”
“是，说好了的。”
在四合的晚霞之中，这对兄妹相互微笑着，约定好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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