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逝者,或是祈求心愿时,都会燃放河灯。
似乎借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多给人些许慰藉。
晏明付看了一会,忽然买下三盏河灯,顺着水流,推向远方。
黑衣的侍从疾步而行,穿过重重长廊,跪在城主面前:“城主,四小姐逃出去了。”
闲云城主沉吟片刻:“同谋有谁?”
“街上的线人来报,看到四小姐,和白日里到访过府邸的两位公子在一起。应当是他二人所为。”
城主沉默一瞬,突然笑了:“不必管了,其中一位乃是怀归山庄的长公子,另一位不知身份,想来能同怀归山庄长子交好的,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随他们去吧,只要四小姐不要任性出城,一切好说。她若是能把控住同怀归山庄长公子的关系,于我们而言,反而有利。”
他有些感慨的勾起嘴角:“老四自小疯疯癫癫,没想到还能有这种用处。”
侍卫道:“那还要继续派人套四小姐的话吗?”
“继续吧。”城主摆摆手,“终究还是孩子,若是戚戚死前同她说了什么,她必然藏不住话。倘若戚戚没说出那件事,那便让断水水安心做她的四小姐,打发的远些,别让我看见便好。”
侍卫:“是。”
时至夜半,人群中突然一阵喧闹,晏明付远远看见一队穿着奇异的人穿行在街道上,像极了舞龙。
不过此地舞的是野鹤。
他没有凑过去,只是隔着人群远远的望。
闲云主城寄情野鹤,祈祷来年风调雨顺,野鹤再临。
人活一世,似乎总要偏执的寻找一个寄托,生无所依,多少走的慢些。
他二人本来是站得远远的,可舞鹤队伍越走越近,身后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嚷嚷着野鹤在哪呢,兴冲冲的往前挤,将他二人连带着推到了前排。
晏明付右边挤着傅君流,左边后边都是人,“诶诶!”叫了两声,没人理,他说:“别挤了别挤了!给后边人让让位置!”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傅君流往他边上狠狠靠近一大步,险些把晏明付挤成一个纸片人,手臂交错紧紧挨着,晏明付大半个人靠在了傅君流怀里。
晏明付:“你做什么傅小公子!”
傅君流理直气壮,脸色很冷淡,精致俊秀的脸上甚至带着一股仙气,看不出正在做些趁机揩油的事:“我给后面的人腾个位置。”
你给别人腾位置,你挤我做什么!
道貌岸然!
人越来越多,晏明付的脚后跟不知被谁一抵,重心不稳,身子一歪,便要往另一边靠过去。
一只手忽然揽住他肩膀,将他扶稳。
晏明付抬头,看见傅君流欲盖弥彰的脸。
那只手不仅没撤走,还堂而皇之的揽在晏明付肩上,五指死死护着,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生怕被人挨上一星半点。
晏明付:“……”
晏明付突然磨了磨牙,别过头去。
耳朵烧成酱猪蹄子那色。
晏明付心道,妈的。
耳边突然一阵热流,酥酥麻麻的气浪带着微哑的声音,磨在晏明付耳廓:“你在生什么气?”
晏明付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
他有些不知所谓,骂道:“我气什么了!我哪生气了!”他说着说着,突然往上一指,“我他妈气这个月亮,它凭什么是圆的!”
傅君流顺着他手指往上看。
今夜,没有月亮。
傅君流睁眼说瞎话:“嗯,是月亮不对。”
“月亮就应该是方的!”
“对。”
晏明付无理取闹,瞎掰了几句,没成想傅君流想也不想便附和。
几轮下来,三观常理在晏明付这里翻了个翻,饶是晏明付没脸没皮,也讲不下去了。
他停顿了一会,眼圈骤然泛红。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事事顺我,却又丢下我一个人,去做赴死般的事。
倘若那晚傅君流没有活着回来呢?
那晏明付醒来,便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甚至不会知道来龙去脉。
故事只有开头,和局促的结尾。
他只会知道,有一个他很喜欢的人,死在他17岁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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