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蛛一只足部受了伤,身子往下一塌,晏明付见状迅速踩上足部,跳上了背部。
谁知他刚欲将刺刀狠狠刺下,便看见一个身影坐在长生蛛背上,动作一滞。
白衣在月光下皎洁出尘,傅君流安安静静贴完了最后一道爆破符,回头看见晏明付,淡淡道:“多谢了。”
晏明付一愣。
傅君流潇洒御剑离去,留下一个小小的背影。
……
等等!他为什么可以御剑?!!我为什么不行!!!!
晏明付脑子里歇斯底里,暗恨自己选错了职业。他不再逗留,从长生蛛背上跳下来,身后的爆破符在下一刹那被引爆,气浪掀起晏明付,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了下来。
“呸呸!”晏明付吐出嘴里的尘土,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长生蛛的背部整个被炸的稀烂,腥臭的体液如小溪流一般汩汩淌向四面八方,它无力支撑身体,轰然倒下,八只足部垂死般缓缓缩了起来,很快就一动不动,死了个彻底。
罗慕生揣着手,远远的问:“死了吗?”
晏明付看了一眼它被炸的只剩一半的腹部,道:“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忽然又道,“罗慕生,麻烦你来看看这是公的还是母的,别杀了一只又冒出来一堆小的。”
罗慕生揣着手,老大爷一般踱步过来,仔细瞧了瞧:“真遗憾,是公的,你养不了小崽子了。”
“谁要养这个了!”晏明付整个人鸡皮疙瘩都来了,一想到一群小蜘蛛密密麻麻爬出来的样子他就浑身一个激灵。
“疑难杂症馆挂的牌子是诛杀邪修,就是这个?这算是什么邪修,压根就不是人啊。”
“邪修可能已经另寻他处,这只长生蛛鸠占鹊巢,你如果把它的尸体拉回去,兴许还能卖上几两。”罗慕生道。
“谁要这东西,怪恶心的,我拆了这天去拖它都未必拖得动。”
晏明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余光一瞟,见傅君流一个人抱着剑往宫殿废墟里走,忙拉上罗慕生跟了上去。
傅君流站在废墟边上,那里先前是高大恢弘的四层建筑,如今是一地残砖断瓦,破破烂烂的残骸堆了一地。
傅君流用剑身挑开一块残砖,地下雪白的头骨在月光下反着幽白的光,再往前去翻开几处废墟,也是如此。这残垣断壁下,散落了一地尸骨。
他皱着眉头,似有不解。
晏明付翻开一块石头,底下竟然压着一只手,他赶紧将其他石头翻开,显出全貌来,竟然是一张干瘪的人皮,看样子,正是牌子上画的邪修。
“我找到了!”晏明付举起人皮大声道。
“这不是那邪修吗?我看他是打不过那长生蛛,被吸干了死在这里,怪不得。死了当真是便宜他了。”
罗慕生和傅君流闻言过来,罗慕生接过晏明付手上的人皮在手里掂了掂,看得仔细:“这确实是那邪修的样子,可不像是被吸干的,倒像是被晒干的,轻飘飘的。”
他眉头越皱越紧,道:“像一张蜕下的完整人皮。”
晏明付满不在乎,他想,疑难杂症馆要的是邪修的命,我拿着他的人皮去交差也是一样的,任务完成就是了,想它那么多作甚。
他伸手问罗慕生要那张人皮:“反正他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今日我看就到这里,我们先回……”
变故就在此时陡生。
那张轻飘飘的人皮忽然有了生命似的,游鱼一般往罗慕生手上钻,像一张巨大的网将罗慕生整个人裹了起来,模糊的五官扯着惨然的笑,将罗慕生向后拉扯。他反应不及,猛地被拖出十几米外。
“罗慕生——!”晏明付伸出的手抓了个空,他拔出【危楼】便冲了上去,一旁的傅君流迅速拔剑。
二人速追,那人皮却越拖越快,眼见着就要将罗慕生拖进树林。
晏明付头昏脑乱,将【危楼】朝人皮的方向扔,那把刺刀堪堪擦破人皮,落在了地上。
他追上【危楼】,拔出后又继续追。
傅君流一手掐诀御剑,腾地而起,衣袍猎猎作响,稚嫩的面孔严肃无比。
谁知晏明付追着追着,却见那张人皮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瞬息过后,一个完整的人脱离了宿体,在月光下咔啦一声转动脖子,邪肆的脸上带着血迹。而罗慕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晏明付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人皮停下来的瞬间拔出两把刺刀欺身而上,那邪修刚刚恢复身体,实力并不强悍,处处畏缩想要逃离。但晏明付此时丧失思考能力般,只知道死逼着邪修,不放他走,并不知道下死手。
此时傅君流从剑上下来,邪修手刚一伸出来,便被傅君流一剑砍下,雪白的小脸上杀气凌然。
晏明付离的近,被邪修的血溅到了脸,他像是恍然梦醒一般,不知道如何动作。傅君流一边对付邪修,一边将晏明付推开,他年岁虽小,却剑剑凌厉,每一招都将邪修往死里打。显然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晏明付踉跄几步,见不远处的罗慕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里忽然慌了,急忙跑过去将人扶起。
罗慕生浑身是伤,像是被细细密密的小口咬出来的,其中脖子上有一个深可见骨的洞,碗口大的伤汩汩往外流着血,他整个人被血染红,呼吸微不可查。
晏明付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他又急又慌道:“你,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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