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知道我这样问会很唐突，只是晚上你们的氛围让人有些多想。我想弄清楚，那位赫连先生和沈白你是什么关系呢？”
沈白的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一般，半天没法发声。
“沈白？阿白？还在吗？”
“……我在。”沈白站在小区路灯下面，盯着脚边的一株杂草，心里是说不清的复杂。他无声长叹了口气，对袁莹曼坦白说，“赫连天，是我高中时候的男友。”
“啊，你真的是……可我记得金慧告诉我说，你之前有谈过女朋友的？” 袁莹曼不确定问。
“嗯。”
“所以你是**恋？”
“我不知道。但我后来并没有对别的男性有过什么……”沈白目光依然不离那株杂草，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蹲下`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让你感到恶心，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袁莹曼阻止他，“阿白，其实我原还担心你是怀着骗婚目的来和我交往……”
“不是的！我怎么会……”沈白激动反驳。
“别激动。”袁莹曼安抚着继续说，“毕竟事关我的将来，问清楚总是好的。我个人本身并不歧视同志，但是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和同性恋者结婚。”
“……”
“很感谢你的坦白。我想确认下，你的意思是那位赫连先生是你唯一和男性的恋爱经历是吗？那么我能理解为，那只是你青春期一时的性取向模糊吗？”袁莹曼的声音很柔和，“你如今喜欢的依旧是女性，对吗？”
是这样吗？沈白问自己。除了赫连天，他确实是没有对其他男性产生过一丝别样的念头。他更喜欢女人的香气，喜欢她们动听的声音，也喜欢她们柔软的身段。艳丽的女人能吸引他的视线，俏皮的女人能引发他的欢乐，呆萌的女人能引起他的爱护心。自己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同性身上做过逗留，那么他是喜欢女性无疑的。
“是的。”沈白回答。
袁莹曼明显松了口气，声音里带上笑意说，“那就没问题了。”
倒是沈白有点迟疑，“没，关系吗？”
“阿白你难道还喜欢那个赫连天？”
“不。”沈白几乎是不假思索回答。
“那就是了。你和赫连先生现在只是公司上下级关系。就算……嗯，反正你只要明确自己喜欢的是女性就没事了。今天电影没看成好可惜，我又马上要带团了，不然我们还能再约场电影。好遗憾呢！”
“等你回来，”沈白看着玩好一路朝自己这边跑的小狗，笑着道，“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赔罪，再补上电影。”
严桦是第二天下午来的“悦伶”，他一见到赫连天就连声惊叫。
“我才多久没来，你怎么胖成这样！”严桦瞪着眼珠子，一脸进错门的错愕样。
赫连天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只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票甩了甩，严桦立马软了。
“我错了，我说人话！”严桦扑上前隔着大书桌握住赫连天的手，满脸真诚道，“你看着比之前健康红润了好多，你那厌食毛病终于好了吗？”
“哼，”赫连天放开了手，两张票便瞬间转移到严桦手上，“好转了而已。”赫连天看他那宝贝那票的样子觉得碍眼，摆手让他没事赶紧滚。
严桦却不急着走，收好票坐在他对面清了清喉咙，正经道，“说真的，你现在一天能吃多少了？医生那里有定时去吗？”
“能吃饭。”赫连天漫不经心道，“不想去。”
严桦皱了下眉头，“比之前是好些，起码不用打营养针了。那还会突发暴饮暴食吗？”
“没有。”
严桦点了点头，放下心来。接着想了想，还是说道，“阿姨之前还电话来问你的情况，说你都不接她电话。”
“嗯。”赫连天的脸上显出冷漠。
“阿天，阿姨现在年纪大了，你有空……”严桦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赫连天截断。
“够了。”赫连天淡淡道。
“好吧好吧。”严桦耸肩摊手作投降状，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发小的性子，这是已经很不高兴了。虽然不清楚他们母子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能知道问题大概出在赫连天出国那几年里。在那之前，他们母子一向是和睦的。别人家的事他也只能点到即止。
“对了，你现在的餐食是谁做的啊？”严桦斜着眼睛八卦。
赫连天睨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管那么多。”
“嘿嘿嘿，”严桦笑得跟只小狐狸似得，眯着眼睛说，“我就知道，肯定是沈白吧，我就猜是。你说你都回来这么久了，干嘛不早找他。”
“我没想和他复合。”
“是是是，不是复合。就算不谈恋爱，你还是可以就请他做饭的嘛，你看现在多好！”严桦摸了摸下巴，“哎呀，说得我也有点想尝尝他的手艺了~”
“快滚。”
严桦嘴上得了便宜，揣着票也没多留，很快离开。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定点来送食的任老大，严桦和他打招呼，眼睛却黏在后者手里的盘子上，“任奈，是什么好吃的？”
“麻辣虾。”任奈，也就是任老大回答。
严桦挑眉，“我记得阿天不吃辣的啊。”
任奈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只是送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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