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黎轻描淡写道，“此去将军府证实娘亲已然是死于老将军手中，只是冯业他不知道是自己亲手将她送上黄泉路，还在独自上演着寻妻的戏码。”
她不敢与褚清辞说明实情，便只能这般半真半假地胡诌。
三日后，传来大将军冯业病故的消息，圣上念其戍守边疆有功，追封为忠勇大将军，将军府也派人来，大将军识出君黎是他遗失多年的女儿，留下遗愿让君黎认祖归宗，冯氏宗亲皆不可欺她。
君黎怔住，就算是冯业肯认她又如何，她是决计不认他的，也不会去替他披麻戴孝。
褚清辞不知实情，劝解道：“阿黎，你可想清楚了，若你此番不去，天下人会说你连生父都不认，到时名声必然有损，何必冒这天下之大不韪？”
“我不怕，天下人眼中的大不韪之事多了，他们做便是理所应当，他们不满之人所做便是天下之大不韪。”君黎坚持不去，褚清辞便依着她，以君黎生病为由，把将军府的人打发了。
沁林院内，褚明澜病情越发严重了，有时甚至几日不想进食，褚清辞和君黎日夜守着她，这次病情毫无进展，以至于褚清辞也一筹莫展。
褚清辞与君黎悄声道：“姑姑近几日又清瘦了，我在想要不想想别的法子。”
褚明澜脸色苍白，笑道：“清辞，不必麻烦了，姑姑想吃你娘亲做的红豆糕，你娘亲在世时最喜红豆糕。”
褚明澜终于想吃东西了，褚清辞欣喜道：“我去试试，味道可能不符。”
褚清辞出去后床前只剩下君黎，褚明澜顿时眼中光亮渐渐暗淡，低语道：“阿黎，你不要骗姑姑，她果真死了么？便是明善书房里的那白虎皮？”
“姑姑猜到了。”君黎眼眶微红，笑得十分难看，“那白虎皮确实是娘亲，只希望姑姑不要与姐姐说。”
褚明澜胸口起伏不定，脸上血色全无，道：“姑姑怎会说出去，你且把事情经过与我说说，这事就算是清辞知道，也定不会怪你的。”
君黎把大致经历说了，加上自己的猜测之言，她说完也低头不敢看褚明澜，如今才发现自己是这般容易哭。
褚明澜宽慰道：“阿黎，她定是为了护你才变回原形的，她天性善良，可也不傻，怎会不知冯业是故意不敌，这才被打晕的。”
君黎已不想再追究这些，只是道：“姑姑怎会知道娘亲是那只白虎？”
“我在邴城初见她时，她便与旁人处处不同，眼睛所看耳朵所听的都不是正常人所关心的，她常提到的便是小老虎，我喜欢志怪杂谈，书中也有关于有些人是山中精怪变来的记载，只是这些年来，我胆小不敢承认罢了。”
她说完平静得很，君黎正觉得奇怪，却见她唇角慢慢溢出一抹血红。
君黎急道：“姑姑！”
褚明澜眼睛突然明亮了一些，抬手欲摸君黎的脸，仿佛面前的不是君黎，而是别人，却怎么也够不着。
君黎主动俯下-身，感受她凉凉的手在在自己脸上摩挲，听她气若游丝道：“姑姑自认此生无愧于天，人生只有一憾一愿，憾只憾没能将喜她爱她亲自说出口，愿只愿来生能做一只山中小老虎，阿黎莫要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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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无情作者菌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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